我……我還沒幹活……”他其實想說我們還不熟,而且自己已經做過兩回棒棒,知道萍水相逢這樣一碗飯都是用汗水裝滿的!
可這個時候他的肚子不客氣的咕嘟一聲,實在從昨天開始到現在他也就吃了個白麵饅頭,在山裡什麼時候遭過這種罪哦!
特別是立刻就端過來一盤熱氣騰騰的燒白,那鹽菜烘托出恰到好處金黃色的整齊肥肉片,香味簡直比什麼山珍海味都要強烈!
這讓石澗仁的喉頭都忍不住響亮的吞了一口口水!
就算自己修練再多沉靜如水的養氣功夫,也沒能隨時控制口水不蔓延啊!
楊德光哈哈大笑的拍著石澗仁的臂膀:“兄弟!我一看見你就歡喜!今天搬了一上午東西,有十五塊錢,我請你!這裡飯管飽!”接著又對周圍差不多打扮的棒棒們介紹:“阿仁!我們一起的!”
一飯之恩,一世回報。
007、敲竹槓再掉包剝皮
一碟燒白其實只有五六片肥肉,楊德光簡單的一劃拉,就把其中一半穿到石澗仁的碗裡,重點是下面墊底的鹽菜,很下飯。
然後白嫩嫩的豆花,有辣子蘸水,挾進來滾一下混到白飯裡有強烈的味覺刺激,更下飯。
窮人吃飯不會講究口感,味蕾和食材,就是下飯。
儘可能省錢的菜裡吃下更多的飯,才有力氣去搬運東西。
石澗仁沒有熱淚盈眶,沒有哽咽激動,笑著點點頭開始吃自己的飯,但搖頭拒絕了楊德光喝白酒的好意,因為那土碗端過來的劣質白酒很顯然聞著就勾兌得有些過分,甚至可能有工業酒精的味道,已經習慣了喝點自釀美酒的年輕人真的很難說服自己喝這種酒,也不勸楊德光,自己以後能讓他儘早不喝這種就行了。
但看起來憨厚的楊德光也有狡黠的時候,那個水桶腰一樣的肥胖老闆娘把最後一碗白酒端過來,罵罵咧咧的說兩個人只要了一個燒白,肯定要吃她好多白飯,轉身剛走,他就擠眉弄眼的對石澗仁使勁歪嘴示意外面:“她女娃乖得很!”旁邊還有人聽見,也跟著偷偷笑。
石澗仁嘴裡還叼著半片燒白,詫異他這種風格突然變化,都來不及張開嘴說話,就看見那聽見這話的老闆娘敏捷得根本和身形不符,一個後跳步啪的一下就把手裡的抹布砸到楊德光頭上:“乖不乖,關你龜兒逑事!”
楊德光哈哈傻笑不反抗,端起酒碗滋一口,吃片燒白,享受極了!
石澗仁就專心刨飯,當他吃到第三碗米飯的時候,楊德光才喝完白酒吃完燒白,也開始端著碗猛刨,等石澗仁忍住再吃一碗的衝動,適可而止的端起豆花碗裡剩下的半碗豆花水,把這微黃帶點甜味的豆花水當做這幾天最美味的湯潤到肚子裡時候,一條伶俐的身影就跳進來,嘴裡的話語又急又快:“我們的味道是最正宗的!絕對巴適的江州口味,保證你們吃了還想來!”
一口倒土不洋的椒鹽普通話,石澗仁就看見應該是楊德光說的那個老闆娘女兒帶著幾個遊客進來,很抱歉,和楊德光立刻偷偷轉頭看年輕小姑娘翹翹的屁股和圓鼓鼓胸脯不同,石澗仁的眼光只在那應該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臉上逛了一圈,在他腦海裡根本沒有美醜之分,重點在眉毛和眼睛上停留了一下,正好那姑娘轉過來看見他,那種和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眼神很特別,怔了怔麻溜的把手裡菜譜本抽打在楊德光的頭上,倒是跟她媽有異曲同工的準星:“偷偷摸摸看啥子!又有老鄉來嗦?”
楊德光一點沒有被打的覺悟,昂頭挺胸:“這是阿仁!我們一起的,以後一起的……”巴不得多說一句,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周圍又是一片鬨笑。
石澗仁點頭對那姑娘笑了笑,低下眼簾繼續喝豆花水,只是不要錢的豆花水,他卻平端缺了好多口的破土碗,小口小口喝得好像燕窩湯一樣舒坦自在,吃飯七分飽,然後慢慢潤點湯這是基本的養生原則了,只要能做到,石澗仁都一定會做到,老頭子活了過百歲這就是證明。
所以那小姑娘就再多看了他一眼,又轉頭比較一下咕嘟嘟把剩下豆花水連剩菜倒進嘴裡,張開五指在自己臉上一陣亂抹的楊德光,快速的回頭繼續招呼自己的客人去。
繼續熱情的用半生不熟普通話介紹:“絕對的江州風味,豆花飯、魚香肉絲、毛血旺、爆炒小龍蝦、油炸小黃魚!味道包你們滿意……碼頭上幾十年的老字號了!“個頭不高,眼光卻顧盼生姿的又回頭瞟了眼石澗仁,喝湯的年輕人依舊斯條慢理,和周圍那些棒棒真的有種鶴立雞群的不一樣,難道是因為頭髮長還挽了個抓髻?
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