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面相也會柔和賢淑,也許那個真的能陪伴走過不少日子的人自然而然就出現了,對不對?”
洪巧雲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靠在椅背上好一會兒都沒移開,伸手開啟兩人之間中控臺上的音響,豪華麵包車裡迴盪起相當悅耳的爵士樂,cd都是洪巧雲從畫室拿的,石澗仁閒不住開始詢問這些音樂的區別,這個就比銀行卡的運轉系統藝術得多,洪巧雲笑著收拾起情緒的把搖滾、爵士樂、輕音樂、交響樂之類都翻出來科普。
一路氣氛絕對比石澗仁和耿妹子在車上融洽多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機場接人,但石澗仁依舊跟山裡娃一樣,喜歡站在接機大廳旁邊的鐵柵欄邊看飛機起降,從來沒這種興趣的洪巧雲也裹了裹身上的風衣站在一起,一直笑語晏晏,只是對石澗仁刨根問底的討論那些客機分別是什麼,跑來跑去的工作車都有什麼功能,又有點抓瞎,還好旁邊幾個男的顯然很熱愛的介紹了。
時間差不多重新站在接機口的時候,洪巧雲終於總結:“一直保持這種對整個世界都好奇的心態,才能發現這個世界與眾不同的視角,嗯,我學到了!從藝術的角度,對我也很有幫助!”
石澗仁不得意的給她樹個大拇指,兩人之間的確是有種水銀瀉地似的順暢交流,他也如飲美酒。
當然,接到三位男士以後,那就真的要飲美酒了。
在中國,如果說有什麼事能讓幾個陌生男人很快熟絡起來,可能那就是喝酒了。
來自臺北的詹浩思年紀最大,五十多歲卻一頭花白的長髮,言行舉止都帶著相當重的文人氣息,剛上車的時候對專注於接過行李箱一言不發的司機還只是客氣的說謝謝,等到洪巧雲做主定了一家藏在城區街巷之中的無名小店,穿著黑襯衫的司機也坐在桌邊,他才多看了幾眼。
飯館老闆頭髮很少,長得圓乎乎的看來跟洪巧雲是老相識,笑呵呵的只是出來給客人每人奉上一支香菸,再拎過兩瓶沒有標籤的白色直筒瓷酒瓶就回到廚房裡去忙碌了。
石澗仁一直安靜的坐在圓桌邊,聽洪巧雲三言兩語點了菜,跟三位畫商寒暄,偶爾很平和的把目光從對方三人的臉上移過,洪巧雲說過天氣和這家店的特色以後,就進入到介紹階段:“石澗仁,雖然我很希望,但不是我男朋友,可以算最好的男性朋友……來,這是香港的俞修遠先生,叫皮特也可以,粵東的王蘇陽王先生,他二位一直在致力於幫我推廣,他們也都有自己的畫廊,詹先生是在你之前我最好的男性朋友,現在順降一位……”
兩位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身上商業味更重一些,脫下外面帶著古龍水氣息的西裝,裡面的襯衫領帶依舊一絲不苟,聽聞之後有些訝異的再次握手,石澗仁也跟著起身禮數一點都不缺,唯有詹浩思不滿:“啊,巧雲你這樣很不義氣哦,見異思遷喜新忘舊是很不好的習慣,賠禮三杯!”
口氣雖然很不好,但那種熟稔的親密卻可見一斑,石澗仁不主動不高調,依舊溫良的坐回來,洪巧雲笑著從自己的手包裡拿出幾張照片:“最近自己畫著玩的,畫室裡還有幾張廢掉的,明天有興趣都可以去看看,最近我想做一個大型系列畫,看有沒有可能辦成一個畫展。”
兩位四十歲最後的男性連忙接過照片開始交頭接耳,洪巧雲畢竟是畫家,一切都建立在畫作之上,只有詹浩思滿不在乎的開啟酒瓶,開始咕嘟嘟的倒出來:“啊,第一先生,我不服,要向你發起挑戰!”
洪巧雲可能是看石澗仁從來都不抽菸,也沒看他喝過酒,以為菸酒不分家他都不沾,有點下意識的照顧:“以前你不是都跟我喝得盡興麼?來來來,誰怕誰……”也許她那種豪爽的勁頭就是在這些地方錘鍊出來的。
石澗仁卻笑著伸手指在酒杯裡蘸了點酒液,對面前輕輕呈扇形彈三下,最後把微溼的手指頭在老榆木桌面上畫了個半圓,就像現在年輕人喜歡畫的笑嘴一樣,然後才端起酒杯。
詹浩思原本頗有些渾濁的眼睛亮了。
096、只是坐在酒桌邊就能看透人
相比大陸,臺灣的文化圈對於傳統文化的傳承沒有經歷過斷檔,文化味更濃厚一些。
洪巧雲看著詹浩思也以手指蘸酒,卻只是在桌面上點劃幾下端起酒杯來,好奇極了:“啥?你們兩個在神神秘秘的對什麼暗號?”如果換做別的場面,她可能會下來再問,正是因為太熟了,沒什麼顧忌,這倆不認識吧。
低頭看照片的另兩位聞聲抬了抬頭,石澗仁已經跟詹浩思碰了酒杯,然後分別豪爽的把杯子裡的酒仰脖子一下都喝了。
詹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