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希庭似乎經受不了這麼猛烈的語言衝擊,沒了妻子日語指導,就好像上次也是他先崩潰認錯說是誤會一樣,這回他嘴皮有點發抖,突然就大聲說話:“我父親在日本講學期間,前後有三百多萬元的收入,現在這筆資金完全不見了蹤影!父親過去幾年一直獨居,唯一能走進他家裡的就只有你!不是你偷走了父親的資金,還有誰!”
還能更不要臉一點麼?(未完待續。)
156、外表的單純是最大偽裝
沒錯,這遠在萬里之外的夫妻倆就是為了這三百多萬趕回來的。
整整好幾年從未回國跟父親相處,現在卻為了這筆遺產趕回來,當石澗仁在醫院辛苦照料老人的時候,這兩人就一直在王汝南的平房裡翻箱倒櫃的找尋遺產蹤跡。
根據後來美術學院的說法,他們本來為了收集最後一點王老臨終前的作品放到展覽上,請保安開啟了那平房的門,結果詫異的發現裡面被翻得亂七八糟到極點,所有能稱得上是書法作品的物件都不翼而飛,而根據保安的描述,自從石澗仁最後一次來拿了身份證件去辦理住院以後,就只有這夫婦倆連續幾天自己呆在裡面,只有他們才會把這裡翻成這樣,捲走了所有王汝南的書法作品。
可就算沒有美術學院提供的資訊,這一切都還矇在鼓裡沒人發現,這一刻警察也覺得有些無奈,當清塘集團的律師抵達以後,他們更沒有資格拘押石澗仁,僅憑兩個日本友人毫無證據的憑空猜想就抓人?
不是外國人,估計都不會有警察搭理。
所以警察還是一樣的說法,瞭解了石澗仁的身份資訊,確保他事情調查階段不能隨意離開江州,清塘集團作擔保一定能找到他,很快警方就消失了。
這一回是主動把局面引導成這個樣子的石澗仁安安靜靜送走警察和律師,面對還忿忿不平的王希庭又或者山下夫婦:“如果你們對這個國家和你們的父母沒有了感情眷戀,那就趁早走,沒人會挽留你們。甚至沒人會歡迎你們。”
真的。如果石澗仁來和他們大吵大鬧。展現出自己已經擁有的人際關係,可能已經裝了倆皮箱書法作品的夫婦倆沒準兒會無可奈何的離開。
事情偏生就是他這樣溫和的討論,居然讓對方覺得他心裡有鬼,在想方設法的趕他們走了以後獨吞財產,特別是聽說月末美術學院跟市裡面還要組織一場作品展,王希庭知道自己父親還是有幾幅很有名的書法作品給收錄在美術學院的藝術品倉庫,俗稱的珍品庫裡,兩夫妻商量一下決定必須要從這些珍品中分一杯羹!
所以他們決定呆到月底出席這次追思會跟作品展。以王汝南唯一直系親屬的身份爭奪藝術遺產!
可能他們最清楚王汝南在日本藝術市場的價值吧。
恨恨的罵了幾聲,無論如何也不在死亡證明書上簽字,揚言要簽字就拿那筆遺產或者有兩幅在日本比較有名的作品來換!
人得卑鄙到什麼地步,才會用自己父親的遺體無法入土為安來要挾別人的善良。
沒有過父親的紀若棠深深吸一口氣,雙手拿著手包和行動電話在小腹前,站得亭亭玉立:“大叔,我覺得跟你在一起,學到了好多東西,也看見了很多在教室裡面看不到的東西!”
石澗仁點點頭裝深沉:“行萬里路讀萬卷書,課堂上只是學基本的。你母親一直讓你在她那學習,也不禁止你跟社會學習交流。就是這個道理,還是吃肯德基麼?”
整整折騰了一天,才讓美術學院姍姍來遲的工作人員代表工作單位簽字辦理手續,殯葬公司終於接手,逝者總算能順利上路了,親手掩埋了師父的石澗仁也才瞭解現如今社會人是怎麼死的。
兩個人終於可以踩著夜色去放鬆的吃個肯德基,好像和母親特別講究高階餐廳食府的風格不同,少女更喜歡去那簡單的快餐廳,而且現在似乎已經形成了默契,只要是兩個人單獨相處,紀若棠會主動切換到英語模式,石澗仁儘量跟上對話,不過難易程度的掌握權都在女高中生手裡了,當然為了不讓人好像看怪物一樣,譬如到餐廳都會選擇安靜的角落。
可是就跟之前兩次沒能坐在餐廳舒舒服服吃完一樣,這回才坐下來端上吃的,紀若棠剛用英語簡單的講了個笑話,石澗仁的電話又響了。
少女不高興的皺起眉頭:“我發現你也很忙,媽媽也是這樣!”
石澗仁的體會是另外一邊:“我覺得行動電話這玩意兒就是根套索,人在哪裡都會被牽扯住,對,就跟風箏一樣……”這回就好得多,有來電顯示的螢幕上出現了洪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