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有機會,再好好的交流一下。”
石澗仁居然覺得背上有冷汗,對方這恐怕就是傳說中的雙眼如炬,習慣於跟犯罪分子打交道的眼光那火力真的很猛,石澗仁也難得不敢跟對方對眼,他也知道這一刻自己漏洞不少,說話遲疑,附加動作都說明自己在遮遮掩掩,只能求放過的點頭:“回頭交流回頭交流,畢竟人心叵測,工作中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善惡區分都做不到的話,那真是有無數的坑在前面等著。”
盛國祥嘿一聲:“你說得倒是輕鬆,人人都能做到善惡區分,還需要我們警察來幹什麼,一眼就知道看上去這個人是好是壞,那不成了封建迷信裡面算命的?”
得,石澗仁更不好在這邊介面了,不過盛國祥這口吻倒是讓姚建平聽出來明顯的笑謔味道,比較慣熟的那種,也笑著開口:“盛局長看來對石臺長很上心嘛,這的確也值得考究,我們一個堂堂的事業單位專業主持人,居然去搞這種綁架勒索的行徑,這種事情還針對的是我們的電視臺領導,這種事情傳來我第一時間是覺得有點不敢相信的,太無法無天了!”
盛國祥倒是習以為常:“犯罪分子的心態就不能照常理來揣測,我們搞刑偵工作的故意讓自己順著這種犯罪心理去找尋嫌疑人,但都還是趕不上這些傢伙的喪心病狂,這次的案情非常清晰,他們原本就是以吸毒、賭博糾集起來的不法之徒,先是專門在部分賭徒中放高利貸,追討賭債欠款累積了資金越搞越大,後來專門針對有錢的賭徒勒索,又用同樣的手法搞到了這個度假城,甚至不少於五位官員都因為欠下賭債或者被他們送的情婦留下把柄,不得不幫他們大開方便之門,這也是為什麼之前的不法行為被一直隱瞞住的原因。”
石澗仁都有點嘟噥:“我本來都以為只是商業詐騙,結果是這樣明火執仗的直接勒索!難道就不怕轉過頭就能舉報收拾他們?我好歹也是市裡面來的掛職幹部,他們一點顧慮都沒有?”
盛國祥哂然:“你不過是個掛職的副處,現在查證的副廳都有,雖然那是自身有被把柄脅迫,他們這心態已經覺得自己天下無敵,誰都敢去要挾,估計還是看中了你成功企業家的名頭!”
石澗仁又無奈:“我已經跟統戰部的領導提過這件事,我只是個普通的統戰物件,哪有什麼億萬家產,真是恁得引來一群狼!”
姚建平其實一直臉上都掛著笑容的:“打鐵還需自身硬,他們估計之前也以為你和其他人一樣,不是貪財賭博就是會在糖衣炮彈面前被抓到把柄,沒想到你還真是堂堂正正的分毫不沾,不錯不錯,我都聽說你在電視臺發起的那個義務勞動,也聽說了你在搞景點宣傳片拍攝,很不錯,很不錯……那,盛局長,我們這個現場會就開始了?”
原來就是盛國祥想把石澗仁找過來解惑的,當著區委書記的壓力找這個掛職幹部解惑。
石澗仁縱然滿頭大汗,但也還是勉強抹過去了。
縱有疑點,也不是很原則性的問題吧。
那些之前在大堂和樓梯以及門口的官員們開始陸續進來,就站在亂糟糟的賭場中央。
石澗仁顧不上盛國祥了,真正見識一把基層地區黨政一把手的場控能力。
剛才在包房裡還一直帶點笑意的姚建平站上大廳邊的小舞臺就開始批評,幾乎是挨著部門一溜順的尅人,安監、政法跟警察是被他指名道姓批評的,本區有這麼惡劣的黑社會性質犯罪團伙,難道以前一點苗頭都沒有?區警察局已經有好幾個人被邀請喝茶談話,然後最重的一句就是:“你們看看區領導班子今天有誰沒有來,那就是誰已經牽涉到這個案件中,紀檢已經接手參與這個案件了,我簡直痛心……”
偌大個賭場成了他現場指著鼻子罵人的證據,石澗仁站在角落上,看著眼前噤若寒蟬的官員們,卻有點悲哀的發現,大多數人並不是因為案件本身的罪惡有反應,而是被領導大罵。
當然隨後石澗仁才明白了姚建平大罵的原因。(未完待續。)
890、對,就是攤派,還是強行的
領導藝術有很多種,有唐建文那種動不動就捋起袖子跟程式設計師、業務員們混作一氣的,也有盛國祥這樣可能隨時都不拘言笑嚴肅有加的,更有當初紀如青那樣雷厲風行繃得很緊的,還有秦良予那種始終笑眯眯迎來送往當和事老的,但姚建平這種用罵人管理下屬的,石澗仁算是開了眼界。
首先姚建平這種罵人不帶髒字,聽起來就是江州本地口音,卻沒有江州本地人動不動都喜歡說話帶把子的嗜好,把批評形容得像是罵,更多還是這種語氣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