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記錄下來一些文字:“回頭我查查這方面的資料,但還是持保留意見,因為這裡的確是偏僻了一些,開展花木種植產業開發經濟區的思路不能動搖,這也是我給市裡面還有新加坡投資方提出的商業計劃,不可能朝令夕改。”
石澗仁點頭:“堅持自己的目標肯定沒錯,能不能這樣,你安排一下給我的分工,如果按照慣例是由我來負責經濟之外的文體衛生之類工作,那我就順便把這個古街道改造工作給擔負起來,因為時間緊迫,我甚至寧願把裝修辦公場地的工人都調到那邊去,這樣才能趕上還有一個半月的國慶小長假,你也知道我在廣電系統掛職幹過,抓緊時間宣傳一下這個景點,僅僅一個半月後開始開放,我有信心在年底前把這棟什麼狗屁辦公大樓的費用缺口給賺回來,管委會賬面上寬鬆了,鎮上居民腰包裡的福利也提高了,那不再是隨時看著我倆的投資來說話,什麼都好辦一些。”
蔣道才有點皺眉:“以前我覺得你沒有這麼強勢吧,怎麼突然就變得這樣咄咄逼人,幾乎每一步都在推著我走,在我的工作經中,這種事情還很少發生過。”
石澗仁其實是著急:“看看這裡吧,比較一下江州市城鎮居民和這裡的區別,再比較一下沿海發達城市和這裡的區別,甚至和你在新加坡的家庭跟這裡區別,同一片天之下,生存環境就有這樣天差地別的距離,我想在我們也許擦身而過的這些時間裡,給這裡儘量留下點什麼,改變點什麼。”
蔣道才拉動嘴角笑笑:“你這天下為公的心態有點大啊。”有那麼一點點諷刺的味道。
石澗仁不在乎:“對,我就是天下為公。”
蔣道才就不掩飾譏諷了:“可你還不是為了賺錢!”
石澗仁還是不在乎:“如果我兜裡沒錢,今天就不能先斬後奏的把辦公樓層租下來,如果我沒錢,我就不能輕輕鬆鬆的在三天內調集兩百名工人全面進入這片古街道修繕改造,如果我沒錢,就沒法墊付這起碼五十萬到一百萬的改造費用,正因為我能賺錢,所以我才能不需要每一步都仰仗別人施捨,儘可能提高效率的按照我的思路去進展,我再重申一遍,這個古街道應該成立一家管委會佔有百分之四十,本鎮居民佔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制公司,一切按照管委會管理下的公開賬目去執行,主要收入就是用來改善本鎮居民生活條件,也算是為你的經濟開發區產業抹平後顧之憂,我這邊投入的錢就當是低息貸款,利息按照普通銀行利息價碼來,旅遊景點有穩定收入以後逐步回收,我個人不從中牟利,也不算我的產業,因為我不允許我的關聯企業進入風土鎮賺哪怕一分錢,這次只是借調我的人手和資源,最後一併結賬就是了,怎麼樣?”
蔣道才也擺出有錢的架勢:“我能有什麼後顧之憂?”
石澗仁張口就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接下來你搞花木基地肯定需要徵地,我想你在這裡已經掛職快半年,也應該知道國內現在的土地承包制,幾乎每一寸土地都是承包給了農民的,而且越是肥沃善種的土地就越是搶手,修建這棟辦公樓的徵地補償款據我所知都還沒有發到農民手中,如果不擺平這些農民的心中疑問,我敢擔保你的徵地會遭遇些困難,現在不需要你去費心,我來幫你把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解決了,你大可以專心撲到經濟開發區的建設上面去。”
蔣道才哂然而笑:“你都把好處給我擺到這種地步了,我還不笑納,豈不是傻得透頂了,沈德雲書記雖然是兼任的,不在這邊辦公,但我們做出這些大動作,也是照例要向他彙報的,那你去跟他談這些事情,我跟國內這些官僚交流起來,覺得格外費力。”
石澗仁鬆了一口氣,商人和商人之間的交流的確是要容易很多,不至於出現官場上那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硬扛著也要爭一口氣的內鬥,現在大家談利益就好:“記得我們掛職的時候,你說過你對比較一下內外政體有興趣,現在有什麼結論麼?”
蔣道才的表情終於緩和下來:“新加坡是個威權國家,精英階層和普通階層之間的鴻溝是非常清晰存在的,普通人生存絕對比在中國要輕鬆容易,有飯吃,有房住,養老保險制度也很完善,人生如果想有所追求也是很容易的,旅遊、遊學、感悟人生這些東西在大多數歐美國家都比中國容易相守到,但唯獨是想要往上走,改變自己和後代的命運,想成為精英階層,統治階層或者富裕階層,那還真不如中國這千百年傳承下來的體制。”
石澗仁聽見罵體制的夠多了,這種來自一個富裕海歸派的評價還是很感興趣的:“能細說一下麼?”
蔣道才笑笑,就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