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攤開手,落英飄飄然落入她的掌心。
優雅拈花,少女眉間斂盡紅塵繁華:“今年桃花似開得格外明媚。”
少年皇子輕輕拂落她青絲間的緋豔花瓣:“大概是知道縈兒要來,這漫山桃花才迫不及待粲然盛放……看來這花兒也有爭豔之心呀。”
四周落針可聞。人群似在一瞬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只呆呆看著兩人由遠及近,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原來震撼至極處,腦子裡便是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只剩一片空白。
直到兩人走過,眾人才回過神來面面相覷。
不知剛才是夢耶?是幻耶?
心中驚奇:莫不是今年桃花開得格外嬌豔,連天上神仙都來下凡賞花?
企水的桃花,遠觀氣勢磅礴,如火如荼;近賞彷彿吹口氣就能化成水,嬌嫩似少女初妝。
桃花樹下人群熙攘,笑語喧囂,襯著桃花紛飛,更是熱鬧如潮。
君令羽情不自禁道:“桃花真是喜愛熱鬧的花呀!”
聞言,慕縈淚淡漠對他說:“其實,桃花是很寂寞的花……”
桃花,只為情動之人生長,為傷情之人綻放。
只是當時的君令羽,沒有理解她話中的涵義……
直到很多年後的那天,直到慕縈淚鳳凰重生的那天。他才恍然醒悟。竊喜不已。
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將攀折下來的桃枝贈與心儀之人,少年含羞帶怯,欲拒還休。
少女強自堅持。
最終,男子嫣紅了臉,羞答答地接過女子遞來的桃枝。
慕縈淚背對著他們,可君令羽卻把這幕看得清清楚楚。
邪氣一笑:“縈兒等我片刻!”
慕縈淚一臉莫名,目送他走至企水河邊最高的一株桃樹下。
那是一株百年桃樹,高達十米,樹幹粗壯需三人合抱。
在落玥國人心中,這株桃樹是桃花神在人間的化身。
在人們的驚呼聲中,君令羽人如翩鴻掠上樹幹!
他在桃花裡朝他微微一笑,魅力飛揚,傾倒大片少女。
伸手摺下最頂端的那枝桃花,飛掠下樹。
——亂紅飛縱,紅衣飄蕩,他手捻桃枝,在落英中笑得如許邪魅張揚。
然後,他快步走到她身邊,將手中桃枝遞於她面前。
粉嫩的花瓣在一片春風搖曳的盛開著,明媚的如同少女流轉的眼波,嬌俏又豔麗。
他說:“送你。”
慕縈淚一愕,眼波深沉如海。
遲疑須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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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枝定情
遲疑須臾,慕縈淚緩緩伸出手,接過了他手中的那枝桃花。
緋巾,雲裳,素手,桃花。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成無法複製的經典……
明明是不合常理,明明不容於世,可這一幕就發生在眼前,偏偏周圍安靜得鴉雀無聲。
人們只看見,那個明明應該羞怯的紅衣妖嬈少年將最高處的桃枝摘折下來,送與了一旁紫衣高貴的少女。
而那個少女……接受了。
其實一切就這麼簡單。
直到年華老去,那些人還清晰地記得當年的一幕——落紅滿天中,兩個絕世的少女和少年——桃枝為約……
君令羽放聲肆笑。
笑聲裡是騙到慕縈淚的得意:“縈兒上當啦!落玥國當地風俗,在祭祀桃花神的節日裡,折下桃花樹最頂端的桃枝送與心儀之人,對方若是接受,則算互定終生。此生相守,不離不棄。”
似是生怕慕縈淚惱羞成怒,君令羽笑著逃遠!“既然縈兒收下了此花,那從此就是我君令羽的人了!”
遠遠傳來君令羽篤定的誓言:“桃枝為約,蒼天為證!此情——上窮碧落下黃泉——”
桃枝為約,蒼天為證,此情,上窮碧落下黃泉。
君令羽沒有看見,當自己跑遠後,慕縈淚唇邊一聲輕嘆,然後,瞭然微笑剎時間悄然浮現。
愛情,迸發得如此突然。
最終還是接受了呢。
這樣也好……
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仰起首,優雅將花枝抵於自己額頭,他素手拈花,雲袖飄飄。
耀陽下,落英繽紛中,少女仰首閉目,唇角含笑,明媚桃花與她絕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