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並沒有出現幻覺,米樂真的回來了。
在席婧柚出事的前幾天她就回來了,只是一直沒有出來,躲在她的小公寓裡。
可卻因為家裡母親生日,她離家多年未回,終是沒能狠心再次不會,回家之後卻發現了妹妹米愛的一樣,想著她跟鬱瑾維的關係,便也沒有多問,但不相認母親擔心,所以她還是留下米愛在家裡住一晚,卻沒想到米愛一口答應,這樣一反常態的事情,直接讓她懷疑上了,而那天,她就是悄悄跟蹤這個妹妹到了席婧柚出事的地點,一切發生得太快,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當那人被車撞飛起來,拋向老遠的地方時,她才驚覺,她已經驚撥出聲。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死命的瞪向不遠處的妹妹,可是卻看到了她眼裡那瘋狂的狠光芒,心有餘悸,卻得到了米愛那句瘋癲的話,“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這一個月,她日日夜夜飽受良心的折磨,每天都會來醫院看席婧柚,可是卻從來不敢進病房,她怕自己受不了,她怕自己會崩潰,這些日子來,她痛恨死了這張臉,跟妹妹有著一模一樣面孔的臉,如果不是這張一模一樣的面孔,恐怕席婧柚也不會讓妹妹那笑容給騙了,以為那是自己。
封邪這些日子以來,也每日每夜讓島上的名醫出馬對席婧柚進行診斷,甚至連那些早已經老得在各地修養的人,都統統一個不剩的召集了回來,聚在一起,日夜開會討論席婧柚的病情,務必讓他們將席婧柚給救活過來。
午夜,四周寂靜一片,整個病房內黑漆漆的,一點兒光亮也沒有,一個挺直著背脊的男人就那麼直直的坐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一個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雕像。
“滴——”心電圖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叫,原本平穩的心電圖,卻突然尖銳的叫了起來,讓那筆挺坐在那裡的男人,雙眸迸射出了瘋狂的心殤,看著面前心電圖那直直的生命線,沒有了任何起伏,喉內就爆發出了猛獸一般的嘶吼聲,轉身奔至大門口,撕心裂肺的大吼了起來。
“醫生,醫生人呢,在哪裡,救命啊,救命啊——”一個七尺男兒,此刻卻淚流滿臉,此刻的鬱晟皓,不是鐵血軍人,特種兵眼裡的神,不是政界的鬼才,所有人欽慕的物件,此刻的他,就只是一個男人,深深愛著自己妻子,恐懼妻子就此離世而永遠不得相見的可憐丈夫,他對著樓道內嘶吼,希望得到人的回應,可是四周沒有一點兒燈光,黑漆漆一片,根本無人能夠聽到他的嘶吼。
人有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卻仍舊無人給他響應。
“而心電圖那尖銳的聲音,仍舊持續響著。”
樓道內,出了鬱晟皓那撕心裂肺的吼聲,餘下的,便是那心電圖的尖銳聲音,兩種音調合在一起,就如那悲嗆的哀歌,讓人聽著心就揪緊成了一團。
眉頭緊皺,彷彿做了一個無盡長的噩夢,慢慢睜開眼,應付眼簾的,便是病床上那躺著沉睡的妻子,想著剛才那竟然是一個夢,狠狠的舒了口氣,心中僥倖,感嘆道:幸好,那只是一個夢,否則,他不知道,還能夠堅強的一個人繼續走下去,面對餘下的人生。
看了看時間,肚子有些不舒服,微皺眉頭,知道那是餓了,便按響了床頭的鈴,讓負責這個病房的護士下去給他買了寫早餐上來。
拿著早餐剛吃了兩口,因為一直關注著席婧柚的動靜,所以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那微微一動的手指,雖然很輕微,弧度很小,但他還是看到了,而且非常確定那並不是眼花,手中的牛奶掉落在地,跑到門口迅速叫來了醫生護士。
“快,檢查一下,她動了。”聲音急促,想著昨天晚上的那個夢,那麼真實,心臟就怦怦直跳,滿是不安。
看著一種醫生護士湧上前替妻子做檢查,也絲毫沒有準備閒著,站在一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妻子,因為昨晚上的夢,心一直忐忑不安,所以現在,他更加不能放心去吃早餐了。
過了好一會兒,醫生替席婧柚檢查好後,主治醫生滿臉喜氣的轉身,笑看著鬱晟皓,“鬱書記,恭喜恭喜,尊夫人有著很強的求生意志,所以,大腦已經開始正常執行,只需要再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便可恢復身體出院,不過後期,還需要一定時間靜養,畢竟這次的車禍,很大的傷害到了她的身體。”
後面的話,鬱晟皓基本上都沒有聽清楚,他唯一聽清楚幾個字,那就是,“大腦正常執行了,他的柚兒沒事兒了,很快就可以醒過來了。”連忙推開一邊當著病床的人,奔至床邊,蹲在病床旁,雙眼滿是愛意的看著病床上躺著的嬌妻,嘴角勾出一抹孩子氣的滿足笑容,“真好,我就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