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他扯韁問道。
“回相爺,沒有。”
“有多少人出城?”他又問。
守門的將官,急急翻出登記簿,一五一十的回答。
“過去一刻鐘內,出城的只有十四位,五位農夫,三位獵戶,三位商賈,還有一名大夫和兩名書生。”
“沒有女的?”他擰眉。
“沒有。”
莫非,綁匪還沒出城?
公孫明德回頭,望著雨中的京城,眉頭卻未曾鬆開。
皇榜已經貼出,龍無雙的身世,如今已是人人皆知。而那個綁匪,明知道她是庶出的公主,卻仍敢動手綁人。
他不認為,綁匪會冒險留在城內,直覺的猜測,那綁匪會用最快的方式,帶著龍無雙離開京城。
“有誰是騎馬的?”
“回相爺,有兩人是騎馬出城的,一人是商賈,一人是獵戶。不過,那獵戶我識得,他住在東郊十里,姓陳,是個老實人。”
“那名商賈呢?可有載貨?”
“有,他載了一捆皮草,用氈子蓋住了。”
皮草?
時節已入秋,氣候漸寒,城裡皮草正值好價錢,商人不可能把皮草運出城。
炯黑的雙眸驀地一亮。
就是這個!
“飛鴿傳信給官道上的關卡,攔下所有可疑人士,有貨皆要仔細搜查。你們幾個和我來,你,把門開啟,告訴隨後趕來的宮清揚,進宮請皇上派軍,沿著京畿往外做環狀搜尋。”
公孫明德指示完畢,一扯韁繩,便帶著幾名官兵出了城,往城外疾馳而去。
才出城沒多久,他就眼尖的瞧見,泥水跟雨水中,有著一抹豔紅。他停下馬,鷹眼微玻В�闖瞿鞘且恢徽戳四嗟男寤ㄐ��
鞋兒小巧,縱然沾了泥,紅綢鞋面上的如意花樣,仍舊顯得華麗精緻。
他認得這隻鞋。
看來,他追的方向沒錯。
公孫明德一揮手,再度領著人馬,在雨中追趕。
大雨傾盆,遠處雷聲隆隆。
城外官道不出一里,便有四、五條岔路分出,他刪去那些不可能騎馬前行的路線,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派人前往搜尋。
兩刻鐘後,他身邊只剩兩人,而眼前的岔路又出現一條。
岔路的爛泥地上,有著明顯的蹄印,他翻身下馬,蹲在地上仔細檢視,開口詢問:“這條路是通往哪的?”
“回相爺,這路是通往幹林村的。但是,幹林村在三年前,就已經廢村了。”
大雨仍舊滂沱。
這場雨已經下了大半天,泥地上的蹄印若是舊的,早就該沖刷不見了。但是眼前的蹄印,不但清晰可辨,且陷得極深,證明蹄印剛留下下久,且馬上載乘的還不只一個人。
“村子離這有多遠?”公孫明德起身,看著眼前岔路。前方不遠處,林葉茂密,路徑沒多久就消失在樹林裡。
“大約一里半。”
“官道離下一個關卡還有多遠?”
“兩裡。”
“你到前方關卡檢視,若有任何訊息,就發煙火訊號;你留在這裡等著,一個時辰後我若沒回來,就回城裡通報。”
兩個官兵領命,同時應聲:“是。”
公孫明德重新上馬,獨自策馬轉向小徑,冒雨繼續前行。
愈往前行,路徑就變得愈狹隘。
蹄印被刻意掩蓋,開始難以辨識,卻仍瞞不過他的雙目。
他仔細觀察,發現這條小徑,乍看之下久無人跡,但路旁枝葉與藤蔓,卻留有被撞斷或扯斷的痕跡。
大雨之中,他靠著敏銳的直覺與觀察力,如狼般搜尋著,不放過半點線索。沿路所見的枝葉,斷面仍是新鮮的,甚至還流淌著樹液。
看來,他就快追上了。
公孫明德停下馬,雨水在陰暗的綠林間灑落,掩去了雜音和氣息,他運功凝神細聽,除了浙瀝雨聲之外,遠處還有些許蛙鳴,但近處卻除了雨聲之外,什麼都沒有。
這地方太安靜了。
大雨持續下著,四周悄無聲息,只有胯下駿馬焦躁的前後移動,他低下頭去,伸手輕拍著安撫牠。
忽地,一條長鞭從左方襲來。
長鞭破空,直擊公孫明德頸項。
他甚至沒有抬頭,卻閃電般伸手,半空攔截,便抓住瞭如蛇一般滑溜的烏鞭,提氣透過長鞭運勁送氣,再翻手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