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甚至不敢轉頭,就連忙改口。“不不不,快去找宰相來,就說我有急事要找他!”
太監領了旨,拱手低頭,往後退到門口,才轉身三步並做兩步,像是火燒屁股似的,急著往外衝。
半晌之後,身穿玄色朝服的公孫明德,在太監的帶領下,步履徐沈的踏進御書房。
深斂如海的黑眸,略微掀抬,一眼就瞧見,安坐在青瓷凳上的絕色麗人,他不動半點聲色,心中早已料到,皇上會急急宣召,肯定與龍無雙脫不了干係。
瞧見公孫明德出現,皇甫仲總算鬆了一口氣,急著把燙手山芋扔給宰相去處理。
“太好了,宰相,你總算來了!”皇甫仲心中大石落地,差點激動的衝下龍椅,去握公孫明德的雙手,感謝他前來“護駕”。
“臣來遲,請皇上見諒。”他畢恭畢敬,在原地站定,離桌案有十尺之遠,謹守君臣分際。
“不遲不遲,來了就好、來了就好!”皇甫仲連聲說道,表情有些遲疑,過了一會兒,才清了清喉嚨,說道:“宰相,無雙她說你——說你——”他愈說愈小聲。
公孫明德主動開口,神情下變的問道:“敢問皇上,無雙姑娘說了我什麼?”
皇甫仲深吸一口氣,說話的聲音卻更小。“呃,她說,你找她麻煩——”
嬌脆的嗓音響起,悅耳而清晰,一字一句點明他的罪行。
“他潛入龍門客棧,劫擄了我。”她啜著香茗,嫩嫩的十指,拿著翠玉鑿成的杯,雙手嫩白如玉,在翠玉杯的映照下,更顯得完美無瑕。
“對對對,她說,你劫擄了她。”
“還對我下藥。”
“對對,還有下藥。”皇甫仲連連點頭。
“甚至軟禁我!”
“對,還有軟禁。”
龍無雙抬起頭來,明眸含霜,冷言冷語的道:“天子腳下,難道沒有王法了?當朝相爺軟禁良家婦女,知法犯法,不知該當何罪啊?”
這次,就算是昧著良心,皇甫仲也說不出那個“對”字。事實擺在眼前,龍無雙多年來四處為非作歹,那離經叛道的種種行徑,跟“良家婦女”四個字,實在是扯不上半點關係啊!
“這些事情,我懶得跟你計較了。只要把那批珍珠米還給我,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你一馬,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她故作大方,指尖輕輕敲了敲翠玉杯,發出悅耳的叮噹聲。
他會找皇上撐腰,難道她就不會嗎?要知道,對皇上耍賴放肆可是她的特權,就算輸贏已分又如何?只要皇上聖旨一下,啥事都能翻了個轉兒,輸家贏家換人做做看!
公孫明德卻不吃這套,眉眼垂斂,恭敬卻堅定的說道:“無雙姑娘,珍珠米已奉聖旨,送進了皇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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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可不可以還——”
公孫明德垂首,薄唇吐出四個字。
“君無戲言。”
皇甫仲脖子一縮,像是被針刺著似的,被這句話堵得無法開口。
砰!
翠玉杯被重重放回桌上,龍無雙再也沈不住氣,站起身來,一手插著纖腰,一手指著皇甫仲的鼻尖。
“你怕他做啥?你是皇上,還是他是皇上?”
“可是——”
“可是什麼?他不過是個宰相,你可是皇上啊!”
皇甫仲拿著手絹,猛擦額上冷汗。呼,雖然說,他是當朝天子,公孫明德只是個宰相,但是國事全由公孫明德處理,他不論做任何事情,都得由此人輔佐,長年下來,他當然有點怕——呃,不——是很尊敬宰相啊!
“你別不說話,快點下旨,當著這個王八蛋的面,把珍珠米還給我啊!”龍無雙可不管他是尊敬,還是怕,一心只想把米拿回來。
“好,我這就——”
公孫明德開口了。
“皇上,萬萬不可。”
“是嗎?”拿著筆的手僵住了。
“珍珠米已是貢品,斷無『還』的道理。”
“呃——好像也對——”
“道理?!”龍無雙揚聲問道,玻ё潘�����錈韉虜講獎平��瘟稱�門で�!澳閼飧鑾牢業拿祝�拱蠹堋⑾亂�⑷斫�業娜耍�谷桓姨帷旱覽懟渙礁鱟鄭俊�
公孫明德姿態不變,對眼前氣得粉靨通紅的小女人,根本視而不見。
“一旦開此先例,只怕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