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他的聲音似穿過重重夜色傳來,帶著一絲驚喜。
微芝一咬牙重新奔上了車,“啪”的關上門,莫斯梵愣住,“你…”。
“開車——”。
“微芝——”。
“我要回家”。
莫斯梵皺眉沉默了一陣後無聲的嘆了口氣,開檔,終於離開了這裡。
轎車停在梅園的門口,雪白的車燈前,隱約站了一個身影,逆光中,米色的毛衣在夜風裡浮動,一雙清冷卻讓人覺得憂鬱的眼睛穿過一層層光暈望過來,如雕塑般,也不知道長時間保持了這個動作多久。
莫斯梵愣了愣,後面傳來微芝清淺的聲音,“今晚謝謝你了”。
“以後遇到什麼事可以和我說,畢竟一個女人家的…”,莫斯梵嘴唇翻了翻,看著那道走過來的米色身影,欲言又止。
“莫少,再見了”,舒媛也和他打了個招呼,和微芝一起走了下去。
顧煦陽走到她身邊,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一圈看向車裡只有莫斯梵時,眼珠似是鬆了口氣的閃了閃,責備的語氣看向微芝,“怎麼回來的這麼晚,吃飯了沒有,臉色這麼白”。
“路上碰到了莫少就多聊了幾句”,微芝朝莫斯梵頷首。
莫斯梵發車揮揮手將車子打彎,車子從他們身邊快速的驅過,快要開很遠的時候,透過後視鏡看到微芝依偎進顧煦陽懷裡的畫面,皺了皺眉,輕輕的嘆了口氣,直至再也看不見才別開的目光。
顧煦陽直到車子徹底消失在慢慢收回事先,低頭看著不發一言靠在自己懷裡的女子,目光放柔,“怎麼啦”?
“沒”,微芝從他懷裡抬起頭來,“我還沒吃飯,有些餓了…”。
“飯還熱著,就等你回家”,顧煦陽拍拍她腦袋,將眼神裡最後一絲擔憂抿去。
微芝心頭又澀又暖,最後無聲的靠在他肩頭,三人一起踩著月色往家走。
密林裡,車子又駛回了原地,莫斯梵推開車門走下去,望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男人和地上的一對菸蒂,只要靠近他便能聞到一股煙味,不由得輕輕擰眉。
“看來如果我沒來,你是打算呆這過夜了”。
“她到家了沒”,霍紹琛慢吞吞的站起身來,語氣充斥著罕見的疲憊和蕭瑟。
“到家了”,莫斯梵蹙了蹙眉,還是道:“顧煦陽對她挺不錯的,你這做叔叔的就放手把,男子漢大丈夫不就是個女人”。
“剛才她跑回來,有那麼一會兒我覺得她肯定會撲進我懷裡,也許我們就可以像從前一樣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魔障了,不可能的”,光看今晚的一切就知道不可能了,“當年的一切該解釋的該說的我都說了,她還是選擇回到顧煦陽身邊,畢竟他們已經是夫妻早結了婚,過去了就過去吧,紹琛,當給自己一個了斷”。
霍紹琛無聲的沉默了一陣,西裝往肩上一拋,無聲的往車上走去。
“哎,你表個態啊,什麼意思”,莫斯梵滿頭霧水的跟上去,“你要想不開的話大不了我多陪你喝幾次酒”。
“別說了,上車吧”,霍紹琛坐進車裡,淡淡的說。
莫斯梵莫名其妙,更擔心,“喂,我說你不會想不開吧”。
“神經”,霍紹琛冷白了他一眼,“最近霍氏狀況不好,我只是想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工作”。
“神經,你才不正常”,莫斯梵反擊。
“這次,一定要把顧泰泓摧毀,我讓他孤立無援…”。
連續幾天微芝失眠,以至於早上賴床的壞習慣越來越嚴重,舒媛是說她上班一點自律性都沒有,幸好顧煦陽也寵她,甚至不惜也跟著她每天遲到,為了避免拖累他,微芝今天難得起了一個大早。
“早啊”,微芝清脆的聲音乍響在客廳裡,兩個人頓時反射性的將報紙藏起來,可是似乎藏無可藏,顧煦陽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起的這麼早啊”?
“什麼呢”?微芝從樓梯上噠噠的走下去。
“無聊隨便看看唄”,舒媛扯了扯嘴角,笑。
“噢”,微芝坐上椅子,將餐盤裡的雞蛋插入嘴裡,“別藏著掖著了,不用看都知道,一定說我像霍紹琛四年前入獄的養女,外面都在說我是逃犯了對不對,照這樣發展下去,劇情應該到這裡了才對”,她用風輕雲淡的口氣說,眼神卻越來越冷。
|“微微…”,顧煦陽握住她柔軟的手,“我…”。
“沒事,我早猜到了”,微芝笑道:“他怎麼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