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名義上,他是她的姐夫,可是如今卻在她的面前和大肆和愛妾***,目的是什麼?沉燻一時弄不明白,是想要激怒她,藉由她把事情傳遞給姐姐?可是依照凝碧上回說的話,他根本就不介意直接給自己的王妃難堪。
想不通也懶得去想,反正眼前的這個人跟她說好聽點是家人,說不好聽點一點兒關係也沒有,她對於和自己無關的人,向來都是骨子裡冷淡,但是表面上卻是有禮之極,當下盈盈笑道:“我姐姐向來都是雍容大度的,更是教我懂得何謂知書達理,何謂長幼之序。”
說到這裡,她微微頓了一下,想到凝碧說的陳天瑤曾經當眾羞辱姐姐的事,眼底一冷,視線卻是含笑看向陳天瑤,很嫵媚的一個女子,鵝蛋臉,長得沒有姐姐出色,但是一雙桃花眼很是勾人,微微笑著,眼睫忽閃忽閃的,眼眸裡卻有精光暗自流轉,顯然不是那種空有美貌之人,心下打量,口中卻繼續道:“瑤姐姐比我大,比我早入皇家,雖然身份有別,但是叫一聲姐姐並無不妥,我姐姐怎麼在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上計較。”
一番話說得自自然然,陳天瑤眼光卻是一變。
身份有別?不值一提?
兩個簡單的詞語就把陳天瑤的身份揭露得乾乾淨淨,就算是再受寵又怎樣,還不是一個妾。這是陳天瑤心裡的痛,如今被人生生的揭開,恨得銀牙暗咬,她自入府以來就一直受寵,滿心的以為可以成為王妃,不曾想卻半路殺出一個黎畫衣來,是以對黎畫衣可說是恨之入骨,仗著陰夜冥的寵愛,每每在黎畫衣面前耀武揚威,看著黎畫衣氣得發抖的身子覺得痛快。
但是她聰明人,也知道自己可以在黎畫衣面前耀武揚威,是因為有陰夜冥的縱容,而且,那只是清王府自己的家務事,外人參雜不得。而如果對方是黎沉燻,就不再是清王府的家務事,以自己妾的身份也是萬萬不可和太后親封的第一王妃硬碰硬的,當下嬌柔一笑,道:“是啊,畫衣姐姐向來雍容大度的,我這個做妹妹的有什麼做得不對或是過分的地方她都會包含,從來都不會說半句我的不是。”她眉尖一動,含嗔看向陰夜冥,道:“爺,我說得對吧。”
陰夜冥魅惑一笑,道:“瑤兒說得很對。”
陳天瑤聽罷,臉上的笑意加深,眼眸有些得意看著沉燻,彷彿再說:怎麼樣?你姐姐就算是王妃又怎麼樣?還不是隻是一個虛名。
是的,虛名。
沉燻陡然替姐姐覺得悲哀,但是無能為力,同時,忽然覺得自己是何其的幸運,大腦裡不由自主想起陰夜辰的真誠含笑的樣子,心下一暖。
正閃神間,忽然陳天瑤嬌笑出來:“咦?南王沒有陪王妃一起來嗎?”她做出驚訝的樣子,不等沉燻回答,隨即懊惱一聲,拍了拍自己的頭,滿含歉意道:“你看我這記性,我都忘了南王此時在文淵閣聽大學士授課呢,哪有時間陪王妃您來上香,對不起。”
雲破月來花弄影 8
非常真誠的道歉,只是眼裡有的只是嘲諷。
此話一出,兩人身後的隨從宮婢都忍不住笑,三個皇子中,太子不說,二皇子陰夜冥也是早早就進入朝堂,只有陰夜辰二十三歲還在文淵閣接受教導。
沉燻也笑起來,真正的笑,知道他的另一面之後,想起他原來每次耍賴不想去時的場景,那又是另一番滋味了,難怪他每次要去文淵閣是的臉那麼臭,試想,一個人明明都懂的東西,卻不得不裝作不懂,一遍一遍聽重複的東西,臉色能好嗎?想象著自家夫君在上書房裡的場景,沉燻更是臉上的笑容更是越來越深。
陳天瑤本是想借此羞辱沉燻,不曾想她卻笑得這般開懷,看了看陰夜冥,陰夜冥也不解,問:“瑤兒說了什麼惹得南王妃笑得這般開懷?”
沉燻本就不耐煩應酬他們二人,聽得陰夜冥這麼一問,心神一轉,忽然甜甜一笑,道:“我只是在笑瑤姐姐為何如此多禮呢,我們都是一家人呀,再說——”微微一頓,沉燻笑得更甜了,“瑤姐姐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哪兒用得著道歉呢?”說罷,也不看二人的臉色,徑自喚兩個丫環,“煙兒碧兒,給王爺行禮告退,我們還有事情先走了。”
凝煙還好,凝碧臉上早就忍不住想大笑出聲,好容易強忍住行了禮,待走到沒人處,凝碧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邊笑邊道:“小姐,你那句話殺傷力太強了,剛才那個陳天瑤的臉差點兒沒綠成一根黃瓜,太有趣了,我現在可算是明白了,原來語言有這麼大的殺傷力,可比使用武力解氣多了。”
三人的身後,一應的隨從宮婢都愣住,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