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的亮光,像是深冬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星一樣,亮得讓人心裡有點發寒,灼灼的眼睛,看著某處,陰夜姬心裡不知為何一慌,喚了一聲:“沉燻。”沉燻沒有任何的反應,陰夜姬心裡的慌亂更盛了,直接伸手握住沉燻的手,又叫了一聲。
沉燻這次終於聽到了,回過頭來,看得陰夜姬眼裡的擔憂神色,盈盈一笑,道:“我只是對錦盒中的珍寶好奇而已。”她頓了一頓,視線看向御座上的皇帝,唇邊的笑意隱去,“好奇錦盒開啟以後,裡面裝的會是什麼東西?”好奇那人看到裡面的東西后,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血液,不能抑制地流快了。
御座上。
“難得冥兒這麼有心。”太后笑容慈愛,道:“光是看錦盒就已經是不凡之物,哀家對裡面的珍寶還真有幾分好奇了。”
陰夜冥含笑應對,視線卻看向太后旁邊的皇帝,語氣含笑:“孫兒絕對不會讓皇奶奶失望。”
太后的旁邊,皇帝看得越來越近的錦盒,不知怎的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他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展開了手掌,又重新握緊,怎麼可能,他是這個世間的主宰,沒有什麼能夠真正的脫離他的控制,他所要做的,就是多一點耐心,耐心等待這件珍寶上呈之後,所有的事情回到原來的軌道,他所想要看到的事情,通通都會實現,所不想要看到的人,都會消失在眼前。
皇帝嘴角微揚,耐心看著沈立寒把錦盒呈上來。
只是他這次萬萬沒有想到,錦盒開啟之後,所有的事情,將全部偏離原來的軌道。
同一時間,千里之外的安南。
主帥的營帳外,一身白衣的雪瀾微微仰起頭,今天是晴天,天空繁星密佈,清冷的夜風吹起他白色的衣角,雪瀾平素的溫潤如玉在這樣的夜風裡多了凝重的神色,眼底的寧靜祥和被冷凝所代替,冷冷的看著星空。
“又在研究星象了。”忽然一個人從身後拍了下雪瀾的肩,周子澈探出頭來,看了看雪瀾的神情,又看了看天,搖頭道:“不都是星星嗎?我就不懂你為何可以仰頭一看就是幾個時辰,你脖子不累嗎?”
雪瀾不因為他的干擾而放鬆心神,視線繼續看著天空中紫微星的位置,深藍的天空中,紫微星旁邊的一顆星星忽然開始移動,越來越亮,漸漸向紫微星的位置靠去,像是——像是想要取而代之。
隨著那一顆星星的移動,周圍的星星都動了起來,星辰原有的軌跡都被打亂,有的星星在途中相撞,然後,有流星劃過天際。
兵災。隕落。
只是不知道隕落的會是誰,他能夠看得見過程,但是看不到結果。
雪瀾收回了視線,唇畔溢位一抹笑容,指著天邊一閃而過的流星,對周子澈道:“對流星許願會實現呢。”
周子澈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雪瀾已經閉起眼睛,修長白皙的手緊扣住,開始許願了,或者,說是承諾:
父親,你的仇孩兒一定會幫你報的,我會把母親從那個牢籠中解救出來,讓母親去看您當年為她種下的那些柳樹,都已經成蔭了,您相信的沒有錯,你說母親不是那樣的人,母親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才會離開你,您用血寫下的那些信念,都是真的。
夜風輕輕,吹來了那些深壓在心裡的東西:春日的景和宮,梨花紛飛,他得知沉燻被皇帝禁足景和宮時,終於還是忍不住自己的腳步,飛身藏在景和宮庭院的梨樹上,只為看那個人一眼,偷偷的看那個人一眼,可是上天實在是太眷顧他了,給他看到了那樣多的東西。
過了許久,雪瀾終於睜開眼睛,溢位一句嘆息:“今年的冬天真長。”
雪壓冬雲白絮飛 8
昌壽殿中。
安得雙手接過沈立寒呈上來的錦盒,小心的放在御案上,開啟錦盒,只開啟了一個小縫,安得隱約瞧見錦盒中的東西,這個嘉明王朝皇宮的大總管便是臉色驟變,心咚咚猛跳起來,忽然撒手,失態萬分地噗通一聲跪到地上去:“回太后,皇上,奴才……奴才沒有資格碰這樣的珍寶,還請皇上親自開啟。”
殿中的所有人的視線都看著他開啟錦盒的動作,如今見得他的反應,無比心裡訝異到了極點,這位安得公公跟在皇帝身邊幾十年,什麼樣的珍寶沒有見過,如今竟然嚇成這樣,錦盒裡,到底是什麼東西?
皇帝和太后臉上亦是浮現起驚訝的神情,皇帝只覺得那種壓迫感更重了,這種感覺,並不是十分的陌生,因為慈寧宮的東苑他曾經感覺到過一次,非常讓人不舒服的感覺,不舒服得想讓人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