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會兒的時間,抱著她一直走下去,哪怕是一會兒的時間也好,因為等她醒來以後,這樣的機會便不會再有了。
她是那根羽毛,擁有後不想放開的羽毛,因為害怕一放開,她又隨風飄走了。
凝煙凝碧自是忙跟上去。
大殿中就只剩下陰夜辰一個人,影衛圍在外面,因為那個不能傷害他的命令,並沒有接近,他的手保持著僵住的姿勢,彷彿忘了收回,幽藍的眼眸中沒有任何的光亮,只是一片黯然,像是殿中那些已經完全燃盡的炭火,風一吹,全是清冷的菸灰,然而他什麼也不能做也做不了,只能任由那些菸灰把自己淹沒。
那抹白色的人影,他的娘子,本是最親最愛的人,可是如今,他連碰她的資格都沒有,他眼睜睜的看著另外一個男子抱著她走遠,但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明明他才是那個有資格保住她的人,可是如今,全天下最沒有資格的人,變成了他,因為他是全天下傷她最深的人,那樣深的傷口,也許窮其一生都彌補不了了。
窗外夜色依舊,影衛和暗衛的交戰已經完全的結束了,有的人死去,有的人成為俘虜,陰夜辰忽然覺得那些死去的人真的好幸福,不用面對這個荒謬的世界,不用等待著彷彿永遠也來臨不了的白天,今晚真的好長好長,二十多年的人生彷彿還沒有今晚這麼長,像是一個冗長的,永遠也不會醒來的噩夢,長得永遠也等不到天明的來臨。
絕望如同潮水瀰漫上來,心並不疼,已經這個世間最可怕的噩夢打擊得不會疼了,木木的,麻木得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只是絕望,宛如九歲那一年的時候,深冬裡,冰冷的湖水從各方洶湧而來,而他眼睜睜看著那些湖水朝自己壓迫而來,但是一點兒的辦法也沒有,找不到出路,無法解脫,直到後來父皇派人救了他。
父皇,這兩個字浮上大腦的時候,陰夜辰心黯淡無光的眼睛忽然有了光亮,渙散的眼神漸漸的凝聚起來,凝聚成劍一樣的光芒,那些洶湧而來的絕望瞬間幻化成某種滔天的情感,恨,是的,滔天的恨意,無邊無際的恨意。
陰夜辰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這樣的恨一個人,而且那個人是自己的父親,不對,那個人不是父親,是魔鬼,無血無情的魔鬼,披著慈愛的外衣的魔鬼,無恥的魔鬼,那樣的人,居然能夠一二再而三地跟他說所作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