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2 / 4)

一代;同時,也繼承了遠古時代的戰爭裡索耶所遭受的詛咒——百年一次,索耶家族裡必將誕生黑髮黑眸的罪孽之子,讓索耶永遠從這片大陸上消失。

家族的延續高於一切,每次黑髮黑眸的孩子呱呱落地之際也就是他的死期。百年一次,千年未變。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是那個每次出生就被抹殺的孩子,可是當他從母親的產道里滑出的時候,他就已經能夠看清一切並且有了識記能力。他聽到了眾人的驚呼,張開眼睛,又是一陣安心的舒氣聲。

他看到最年邁的老人異樣欣喜的皺巴巴的老臉,激動的吼著,“血紅之眸啊!這個孩子將會成為力量最強的戰之子!天生的兵器,吾族的榮耀啊!”

他是道格拉斯·索耶(Douglas Sawyer)。

血紅之眸——無論是哪個種群,都是力量強大的象徵;卻也有另一層含義——血腥的存在,只為殺戮而生,無淚、無義、無情。

他的出生讓族人無比高興,他的存在讓族人看到了索耶的未來,卻沒有族人會真正喜歡他。他只是族裡需要的工具而已,除此之外,毫無意義。

一歲不到之際就被送到了長老院培訓,他接受著最全面的教育和訓練,享受著族裡最好的待遇,他的父母卻從未來見過他。最初他還渴求過能像其他孩子一樣被父親揹著、被母親擁抱,當他被領到父母面前看到母親掛著僵硬的微笑眼裡卻是厭惡和恐懼之時,當他看到父親將他的哥哥們攔在身後略帶戒備之時,他委屈的哭了。一次又一次固執的溜回家,看到父母異樣的表現,終有一天他倦了。

不僅僅是他自己的父母,其實每個人都一樣。在他靠近的時候,大人們都會不斷後退保持距離而不是對待其他孩子那樣親密的微笑和安撫;即使是孩子們,也會轉身就跑,甚至放聲大哭。他怨恨那些大人們,因為只有他們才會讓孩子們遠離自己。直到他一次次的發現沒有神智的小嬰孩會在自己靠近時恐懼、鬧騰、哭泣的時候,他終於醒悟了——不只是大人們,他被所有人所恐懼著。因為本能驅使,排斥著異類。

即使是那些力量足夠強大的長老和戰士們不會退縮,不會恐懼,他們也從來沒有像其他孩子那樣對待過他;他甚至從來牽過誰的手,沒有被誰擁抱過……只有在他的能力提升時,他才會見到老師們滿意的笑臉,那是他唯一被肯定的表現,所以他拼了一切的訓練自己,只為能看到那唯一友好的對待。

一百多歲的他對於索耶這個長壽族來說也還只不過是個小孩,他卻已經參加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戰鬥。他那把銀白的利劍不知道在何時已經變成了血紅,無論怎麼擦拭也回不到最初的顏色。他能夠在生物身上刻下各種靈魂的契約,追蹤、效忠、監控、操控……他是完美的戰士,完美的家族血脈的傳承者,從不負他那雙血眸所象徵的意義。

百歲的道格拉斯·索耶已經不再對什麼有所期待。他獨自居住在城市最北角那片森林的古堡裡,冰冷寡言獨立獨行,他從不在乎別人看他的目光,不在乎敵人臨死前的嘶嚎和詛咒,就連血刃穿透敵人的身體、滅殺他們靈魂也無法再讓他有什麼感覺,殺敵對他來說就像吃飯那麼自然。他沒有興趣、沒有樂趣、沒有追求,接到命令出去殺敵,沒有命令就在他的地盤裡閉眼休息——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要,只是這麼活著。

然後他被派去了聯盟的人類公國助戰,一去就是五十年。

弟弟

直到回去的那一天,他得到訊息族長二弟最小的四歲孩子被擄。族裡並沒有多派人手;那個孩子,天賦連旁系都比不上。族長二弟,他身體的父親。走回他自己的勢力範圍,他沒想到陰森的森林和荒棄的古堡成了尚未離開的敵人的藏身之所,還設下了繁複隱藏陣。

踹開大門瞬間殺光了敵人,他看向立在不遠處看著滿地血腥的小孩皺了皺眉,等待著即將出現、屬於小孩子的尖利嚎哭聲,先去通知長老院好了。

然而下一刻他取消了這個計劃。

他看到低垂著腦袋的小孩抬起了頭,淺棕色的頭髮滑開露出了那張沒有驚恐、沒有哭泣、沒有呆滯,平靜到古怪的小臉,淺茶色的眼睛掠過地面上散落的屍體,最後定在他身上,和他的視線接觸。

“謝謝,那我回去了。”小孩稚嫩、尚還吐字不清的童音傳入耳中,他看著小孩微微鞠了個躬,毫無常人見到他的“正常反應”的移開眼睛直視著大門,一步步的踩在粘稠的血液上,跨過殘缺的屍體,從他身邊走過……

他一轉身按住了小孩的肩讓他停步,彎身湊近扭過來的小臉幾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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