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別人見陳賢似乎冷汗淋漓的樣子卻也見怪不怪。再說,這見鬼的天氣,都九月了也不見涼爽,秋老虎兇猛啊。
陳賢豎著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可惜,皇太極病著聲音不大,另外兩個字自然也是不敢高聲說話的,所以他在門口倒是斷斷續續的聽著,卻是不真切,最後還是放棄偷聽了。睿王就在外面候著,事已至此,如今這情勢,早就不是他這等人能參與的了。
皇太極一向是極能忍耐卻又極度重權的人,雖然他現在虛弱的躺在哪裡,但是威嚴猶存,第一句話就讓濟爾哈朗一身的冷汗:“豪格人呢?”
“皇上……”濟爾哈朗瞄著哲哲,心裡卻是猶豫著要不要乘機把豪格的事說出來摘去了自己的?但是皇太極第一句話就是問豪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等豪格真的登基那自己不是謀劃半生一朝毀?可是若是不說,若是皇上這關挺過去了,豪格帶兵前來那就是逼宮。若是沒有哲哲在他還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皇太極哭訴自己和豪格是被騙了是被人帶進了溝裡,可是這皇后如今在,誰不知道這皇后雖然公正無私從不給豪格小鞋穿但是和豪格也根本不親近。她要是不冷不淡的來一句落井下石,自己和豪格都得完蛋。
“瞧皇后做什麼?有什麼話直說。”皇太極覺得胸口有些悶,心裡卻是也是在感嘆,不管自己多麼努力想要逆天去,最後卻還是挺不過這生老病死。就想當年汗父一樣,那樣偉大的一個君王走的如此匆匆。
自己沒有見過汗父最後一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有種能深刻體會當初汗父的感覺。是那樣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不能真正的君臨天下,那樣的不忍心,不忍心自己選定的繼承人將要面對的驚濤駭浪。只是那個時候,汗父恐怕比自己幸福吧,心愛的女人陪著自己走到了最後一刻,可是自己的海蘭珠呢?不過沒有關係了,海蘭珠啊,朕的海蘭珠啊,朕很快要來找你了。朕為了女真為大清忙碌了一輩子,終於可以放下這一切來陪你了。
雖然說濟爾哈朗和皇太極心思都已經飄離了很遠,但是畢竟還有一個哲哲坐在一邊,看著君臣兩不說話,卻是哲哲開了口:“肅親王還沒進宮來,不過多爾袞已經去找了,想必很快就會來了。皇上要先宣其他親貴嗎?”
皇太極收回心神,卻是看著濟爾哈朗,悠悠的開了口:“哥哥啊,恐怕將來,還要苦了你了。”
濟爾哈朗鼻子一酸,卻是立刻匍匐在地上:“奴才惶恐,奴才不苦。”
皇太極也沒力氣了,也不去拉濟爾哈朗,倒是接著說:“到今天這樣,說那些場面也沒什麼意思了,你們兩個一個在內一個在外,是我最信任的人。等我百年之後,這大清,還要你們兩個去掌舵。”
“皇上切莫要這樣,皇上萬壽無疆啊。”濟爾哈朗又是哭著跪了下去。他是不能不哭啊,皇太極這話已經說的明顯不過了,他屬意的是豪格啊,可是豪格他現在在哪裡,他後悔啊,壓了豪格十幾年怎麼偏偏在這最後一次說什麼相信一次他的直覺了?他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啊,眼看著時間越來越近,自己怎麼把訊息傳出去啊。
皇太極卻是笑了:“這個時候就不要說這些了,哲哲,我是知道你的,公正無私賢明。不管是作為一個妻子,還是作為一個皇后,你都是無法挑的。將來不管,不管是哪個人得我的位置,對你總要是敬著的。原本,我是想當著群臣的面,把這身份給明確了,別的有什麼想法的人,也就翻不起什麼浪了,只是現在……朕能理解當年汗父拼死也要趕回盛京的急迫了。”
“皇上”濟爾哈朗和哲哲都驚撥出聲。
大概是將死之人,其言也善。皇太極很清楚,外面的親貴,除了的眼前的濟爾哈朗,沒有人是真的能拼死站到豪格那邊去的,豪格人不在,自己就算宣佈了遺詔,也不會被執行的。對於女真人來說,一紙遺詔實在不是什麼約束。自己就是從這條路上走來的,能不瞭解那些事嗎?只是當初他帶著三個哥哥,拿著假遺詔去逼宮的時候,是也沒有想到,自己也會遇上一天。
“報應吧。報應。”皇太極的聲音極低,但是這屋子裡本來就極靜,濟爾哈朗和哲哲都聽了個真真切切。兩人都是說不上來的一種詭異的感覺。濟爾哈朗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卻是真正的搶了上前:“皇上,讓奴才出宮去吧。奴才一定把肅親王帶到皇上面前來。”
哲哲猛的把手上的帕子給絞緊了,只是皇太極卻是睜開了眼睛,似乎又煥發了一絲光彩出來:“準”
哲哲一向是極守規矩,坐如鐘站如松,可是今天她卻是有些坐臥不寧了。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