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託著一粒紅彤彤,寸許大的珠子。
說來也怪,那女子用那珠子在每個患者的頭上轉了一轉,那些患者臉上的青紫之氣便瞬間消退。
這樣患者換了一批又一批,這些人進來時誠惶誠恐,出去時卻喜笑顏開……
雲蕾和行遲在旁邊直看得目瞪口呆,雲蕾嘆道:“這女子好高明的醫術!她手裡的珠子倒不知是什麼寶物?”
行遲微一皺眉道:“這珠子看上去有點像妖物修煉的內丹,難道……難道這女子就是那蛇精?!”
雲蕾吃了一驚,仔細地看了看那女子:“道兄你說她是蛇精?可我聽說凡是妖物對自己修煉的內丹都看得比性命還重,她怎肯用它為這一方百姓治病?”
在這說話的當兒,已有數百人痊癒出館,而那女子手中的珠子卻已微微有些發黑,那女子白玉般的眉心也出現了一絲黑氣。
那女子長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她旁邊一直給她打下手的小童脆聲道:“大家且到館外稍等兩個時辰,我家小姐要休息一下。”
那些在館內正排隊等候的人們聞言,雖然面有失望之色,但此時也決不敢說半句閒話,紛紛走出門去。
雲蕾一轉身,正也要隨著百姓走出門去,袖子忽然被行遲拉住,只聽行遲說道:“他們主僕二人似乎看不到我們!我們且在這裡等等看。正好看看這女子趕百姓出去要搞什麼古怪?”
說話間,館內的人已走的一個不剩,雲蕾怔了一怔,看了看那女子和小童,果見她們對自己二人恍如未見,那小童見館內眾人都已出去,返身關了館門,那女子此時面色忽然變得刷白,踉蹌著自櫃檯後走出來,扶著那小童向後院走去。
行遲道:“我們去看看她搞什麼古怪?”拉著雲蕾跟著那主僕二人走進了後面的院落。
這後面的院落甚是幽靜,一塊假山石,一條碎石小徑,一畦藥草在風中搖曳生姿。小徑盡頭是一個小小抱廈。
那小童扶著那女子走進抱廈裡面。抱廈內陳設雖然甚是簡單,但卻井然有序。那女子甫一入屋,忽然一個踉蹌,哇地一口鮮血已噴了出來。那童子忙扶住她道:“主人,你不要緊吧?”
那女子喘息著搖了搖頭,道:“我,我不要緊,嗯,你快去門外把風,我要運功驅毒了。”
那童子答應一聲,果然走了出去,順手將房門關閉。
幻境
那女子輕輕嘆了口氣,忽然將那已有些發黑的珠子納入口中,這珠子剛一入口,她周身就泛起了一層黑氣。那女子姿勢甚是古怪,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盤膝坐在那裡,但見一波波的黑氣自她身上不絕冒出,這股黑氣初時濃如潑墨,漸漸便越來越淡,到最後便若有若無,淡如輕煙了。
待她身周黑霧散盡,那女子渾身上下已被汗水浸透,便似剛從水裡撈上來一般,她長吸了一後氣,一躍而起,一張口,將那珠子又吐了出來,雲蕾定睛一看,但見那珠子又紅彤彤,亮閃閃如落山的夕陽了。
那女子將那珠子緊握於手中,身子微微轉了一轉,一道紅光閃過,那已溼透的衣衫忽然變得乾爽起來。
雲蕾只看得目瞪口呆,輕輕嘆道:“這女子定非常人!她莫非真的就是那傳說中的蛇精?可看她的舉動,分明是個善良的,有著菩薩心腸的妖精嘛,怎會做出封城這樣惡毒的事情來呢?”
行遲道:“我們且在看看罷。”就在二人說話的當兒,那女子已走了出去。雲蕾二人也跟著走了出來,來到前廳一看,廳裡又站滿了來求醫的患者,那女子依舊像前番一樣,用珠子忙碌著救人……
如是者三番,那女子每救助數百人,必會歇息幾個時辰,而且每一次歇息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就這樣不知不覺兩天過去了,已有數千人痊癒,那女子的如花面容卻越來越是蒼白,到了第三日傍晚,館外忽然一陣騷動,接著就見四個家丁模樣的人抬著一頂軟轎直闖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個年近三十的管家,他們甫一進門,那管家就大聲叫道:“請姑娘先為我家公子醫治。”
那屋內其他病患倒也識趣,見狀紛紛閃開。
那女子卻微微一顰秀眉,對著那童子低聲囑咐了幾句什麼,便轉頭繼續為別的病患醫治。
那童子走到軟轎前,道:“我家姑娘說了,要治病請先到外面排隊。”
那管家呆了一呆,怪叫道:“什麼?你讓我們去外面排隊?你可知轎內是誰?”
那小童冷冷地道:“我管你是誰!就是天王老子來了,要想治病也要先到外面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