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刻骨仇恨從心底甦醒,整雙眼睛都變成了血紅顏色!她把手驀然放在口中一咬,一縷鮮血忽然冒出,她嘴裡唸唸有詞,雙手急速地在空中疾劃,那一縷鮮血像爆炸了一般化成漫天的血霧,仔細看時,這血霧卻是無數細如牛毛的血紅小針組成,這億萬小針閃著妖冶的紅光,像一張細密的,無所不在的網,將雲蕾二人緊緊籠在裡面!
雲蕾二人慌忙揮動手中的兵刃,將周身護了個風雨不透,但聽哧哧之聲如密雨敲窗,無數‘紅雨’被刀光劍影彈得四散而落。無奈這血針委實太多,竟似無窮無盡,二人就像是狂風暴雨中心的活靶子,只要二人稍不留神,就有被血針射成刺蝟之虞!
忽聞一聲悠長的清嘯,一道霹靂閃過,青猁的身子忽然暴長,轉眼就像一座小山大小。它在長大的同時,巨口一張,一大蓬烈焰噴薄而出,那些細密的血針一碰到它立時便化為無形……
“青猁!上古神獸青猁?”碧苑的面上滿是震驚詫異之色,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失聲叫了出來。
回應她的,是青猁的又一團烈焰,這團烈焰比前更猛惡,須臾間就將滿空的血針燒了個乾淨!
雲蕾沒想到青猁居然是這碧苑的剋星,心中大喜,拍了拍青猁的丫角,笑道:“青兒,辛苦你啦。”
碧苑忽然一聲冷笑,衣袖一抖,陡然間天地為之一暗,雲蕾腳下的地面在顫抖,彷彿地下有什麼東西要甦醒過來一般。雲蕾大吃一驚,說是遲,那時快,耳聞喀地一聲巨響,二人所站的地面忽然居中裂開,滾滾黃沙噴泉一樣冒了出來。瞬間擴充套件成一個數十里大的一個旋渦,雲蕾二人立腳不住,向著那旋渦中心直落了下去。
蛇
青猁見主人遇險,一聲大吼,飛撲了下去。一口叼住了雲蕾的衣角,阻止了雲蕾下落的趨勢。雲蕾趁勢雙手一探,抓住了行遲的衣領。兩人一獸盪鞦韆一般懸在半空,他們的下面就是那翻湧如浪潮的黃沙……
無奈黃沙的吸力驚人,雲蕾拉著行遲,感覺就像是拉著一頭大象,一張俏臉憋得通紅。那青猁似乎也是不堪重負,身子一點一點往下落去。
行遲面色煞白,他已感覺到雲蕾的雙手越來越是無力。而隨著二人身子的逐漸下落,黃沙的吸力也越來越大,他的腳幾乎已觸到黃沙。他知道雲蕾再不放手二人誰都無幸,他一咬牙道;“道友,不要管我了,放手吧。”
雲蕾臉上的汗滴顆顆滾落,卻不肯鬆手,道;“不成,我怎能棄道友而獨自逃生去?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行遲心下感動,暗道:“我和她非親非故,她竟然為救我這般不顧性命,這樣心地純良的姑娘當真少見了。唉,這次只怕我和她都要葬身此地了!”
黃沙滾滾中,只聽碧苑的聲音遠遠傳來:“哈哈,沒想到你這小姑娘倒仗義的很,可惜你們都命不長久啦。”
在此危急關頭,雲蕾腦中竟閃現出張丹楓的身影,她暗歎了一口氣:“丹楓,只怕今生今世我們再也難以相見啦!”
眼見二人一獸就要捲入這黃沙之中,忽聽遙遠的天邊傳來一聲獅吼,這吼聲嘹亮雄渾之極,雲蕾身子一震:“照夜獅子!這是照夜獅子的聲音!難道是……是他到了?”那青猁也是精神陡振,頭一搖,身子竟又上升了一尺。
獅子吼聲剛落,一陣悠揚的琴聲忽然傳了過來,這琴聲如佛音,如禪唱,如夜露初滴,又如天花爛漫,嫋嫋自天邊傳來,響徹了整個天地。
聽到這琴聲,雲蕾心跳如擂鼓:“啊!是他來了,真的是他來了!”不知為什麼,雲蕾的眼淚忽然滾滾而下。
隨著琴聲的流瀉,那滾滾的黃沙便如陽光下的春雪,須臾間消失的乾乾淨淨,露出平坦的大道來。道路兩旁是雜草叢生,早已荒蕪的農田。
蛇
青猁嘴一張,雲蕾和行遲一起落在地上。二人長出了一口氣,再抬眼看時,但見前方有一石臺,一頭雪白的獅子神氣非常地站在那裡,它的兩側立著兩個人,一個銀髮紅衣,一個綠髮青衣,正是青冰和雪火。而在獅子背上,張丹楓側坐在那裡,膝上橫放著一具古琴,琴音飄渺,雪衣飄揚,直似神仙中人。
雲蕾抬頭看他時,正對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目光,心頭別地一跳,低下了頭。張丹楓見她無恙,心中暗舒了一口氣,微笑道:“小笨仙,你還好罷?”
雲蕾知道是他救了自己,心中一熱,正想說點什麼,忽聽雪火笑道:“少主,你的感應當真沒錯,天陰少女果然在這裡!哈哈,幸好我們來得及時,不然……”
她心直嘴快,還欲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