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丹楓嚇了一跳,隨即又搖了搖頭,道:“小笨仙,你那只是一個噩夢,做不得準的。你師父那麼大本事,十個關明寒也休想近得了她的身,更別提殺她了,嗯,你大概是想的太多了。”
雲蕾猛烈地搖了搖頭,哭道:“不,不,那夢境好真實!關明寒好像被什麼惡神附體了一樣,兩隻眼睛都是金色的,他連他自己的師父也殺了,不怒大師好像也遭了他的毒手,我師父,我師父被他吸走了全部的靈力……”
張丹楓一愣,心中猛地一動:“莫非關明寒也被哪個凶神附了體?以至於血洗了蜀山?小笨仙體內的懦神雖然被封住,但他到底和那四個毛神是親兄弟,說不定還是會有些心靈感應的,那小笨仙的夢境極有可能就是真實發生了的……”
他心裡雖然如此想,但唯恐雲蕾會擔心,面上卻不表露出來,只輕輕擁緊她,安慰道:“小笨仙,你別傷心,這只不過是個噩夢而已。醒了就沒事啦。你瞧,我們還是在這小島之上,和蜀山隔了足有萬里,你怎麼會能到蜀山上去呢?可能是你太擔心你師父了,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醒過來就好了……”
或許,為師可以幫你…… ;(6)
他輕拍雲蕾的後背,安撫她混亂的情緒,心裡卻暗道:“這件事無論真假,我都要派人去蜀山看個明白,但小笨仙,卻儘量不能讓她回去。如果這件事已經真實發生,她去了也於事無補,只會徒增傷心,她如此惦念她的師父,如果靜心師太真的出了事,她只怕會接受不了……”
雲蕾抽噎了好一會,方才漸漸穩住情緒,她抬起頭,看了看張丹楓,道:“丹楓,我想回去看看……我真的不放心我師父!”
張丹楓微微笑道:“小笨仙,是你多疑啦。我說了,你那不過是個夢而已。現在我們離蜀山至少有一萬里的路程,難道就因為一個夢而跑回去?這一來一去的,頗費時間,而封印五神的任務又迫在眉睫,你還是不要任性啦。”
雲蕾臉兒一紅,似也感覺自己有些衝動,吶吶地道:“可……可那夢好真實!我真的不放心,師父她,我自幼被她養大,她對我比親生父母還好……”
張丹楓嘆了口氣,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對師父的感情,吶,不如這樣,等我們到了南疆,無論找到找不到封印五神的法子,我們都儘快趕回去,我讓你去看望你的師父,如何?現在我們的路程已走了一大半,就這樣因為一個夢迴去實在有些得不償失……”他的話裡自有一種強制力量,讓雲蕾無從反駁又無法抗拒,悶悶地低下頭去,不再言語。
張丹楓看了看她,見她秀眉微鎖,知道她心潮還未平復,心中暗歎了一口氣,笑道:“好啦,等天亮我們就趕路,現在你再休息一會吧。”
將雲蕾扶到一塊大石上坐下,他又操起瑤琴,彈奏起來。琴聲清亮,如同涓涓的小溪流過心田,在琴聲中,雲蕾的心湖漸漸平靜,她正聽得入神,忽聽一陣飄渺的歌聲自遠方傳了過來。
這歌聲極是悅耳動聽,在夜風中飄渺傳來,如海風輕拂海面,如百靈婉轉枝頭,宛如遊絲一束,自天際飄搖而下,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魅惑,只鑽入人的耳鼓……張丹楓的琴音竟也遮不住她這如精靈仙子的歌聲。
這歌聲一起,雲蕾便是一怔,身子微微顫了一顫,神情立見迷茫,情不自禁站了起來,就欲向歌聲的方向邁進。
張丹楓卻是吃了一驚,他一把拉住雲蕾,低低地道:“是海妖!你快掩住耳朵!”錚錚兩聲,他狠狠撥了兩下琴絃,聲如裂帛,登時將那柔媚到骨子裡的歌聲壓了下去。
雲蕾遽然一醒,似是從迷夢之中醒來,詫道:“海妖!海妖是什麼?”
或許,為師可以幫你…… ;(7)
張丹楓尚未及回答,那歌聲便又響了起來,這次的歌聲卻是淒涼而又哀怨的,如同一個正在憂傷的女子的低低飲泣,充滿了某種神秘的不祥……雲蕾原本撕下了兩片衣襟,卻怎麼也捨不得掩住自己的耳朵。只覺一顆心隨著那歌聲的憂傷搖擺,一股憤懣之氣充塞胸臆,眼淚不自禁地湧了上來,就想大哭一場。
原本平靜的海平面也隨著歌聲漸漸起了波濤,海浪似乎被一隻看不見的巨手推動,奔湧著撲向海島岸邊的礁石,一波比一波大,一波比一波高……海水瘋狂地洶湧著,似被什麼東西激怒了一般。漸漸變成滔天巨浪,向著小島直撲了過來。
雲蕾雖然不知道海妖是什麼,但到底心裡有了警覺,她拼命保持心頭的一點清明,不讓自己在歌聲中迷失,滿頭大汗涔涔而落。忽覺耳朵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