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不清是出於什麼目的,一句話已經脫口而出:“這次就算了!本王並沒有禁你的足,你去其他地方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齊洛兒微微點了點頭:“多謝王上的寬宏大量,我倦了,可不可以下去休息一下?”
她說的客氣無比,就如同一個普通的客人在向主人請辭。
明明是咫尺的距離,彼此幾乎能聞到彼此的呼吸。感覺卻像是隔了十萬八千里……
她的身子愈來愈顯得纖弱,俏臉也是那種不健康的蒼白。
整個人就像是抽去了魂魄沒有生命活力的娃娃,蒼白脆弱的讓人心疼。
月無殤的指節在袖中都握成了慘白色,才剋制住想要將她抱在懷中的衝動。
冷冷地點了點頭:“隨便!”
齊洛兒再不說一句話,一轉身便飛了下去……
齊洛兒又飛回來自己居住的小院中。
喜兒撲了上來,抓住她的衣袖,滿臉的慌張和欣喜:“夫人,夫人,你可嚇死喜兒了。夫人,你沒事吧?”
齊洛兒衣袖一拂,將她揮開,淡淡地道:“我沒事。”
轉身進屋。
喜兒一愣,忙忙的也跟了進去。
又是奉茶又是遞毛巾的。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齊洛兒一概不接,只閉了眼睛坐在床上。
“夫人,你累了吧,那奴婢告退了,有什麼事呼喚一聲就好。”
她轉身就要出去。齊洛兒忽然淡淡開口:“你去吧,以後不用在這裡當值了。”
什……什麼?
喜兒身子一僵,迴轉身看著齊洛兒,吶吶地道:“夫人……奴婢,奴婢做錯了什麼了嗎?夫人說出來,我一定改。不要不要奴婢。”
齊洛兒睜眸,目光像寒潭:“喜兒,你的家人在哪裡?”
喜兒身子猛然一僵,微微有些發抖,臉色更是蒼白如紙:“他們……他們……”
“如我所料不錯的話,你的家人定是在六年前的那一役中沒了吧?也難怪你會如此恨我,剛剛故意陷害我……”
齊洛兒眸光沉靜,冷靜的如同一潭湖水。
“你……我……”
喜兒睜大了眼睛,實在沒想到齊洛兒會一眼看透她的要害!
怔了片刻,她忽然像歇底斯里似的叫起來:“不錯!齊洛兒,我恨你!我原本有一個幸福的家,可就是你!就是因為你的洩密,我的爹爹孃親,我的姐姐,甚至剛剛滿一週歲的弟弟全部被殺死了!我戰戰兢兢地藏在地窖裡才勉強逃過了一劫。齊洛兒,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難道我不該恨你?不該怨你嗎?!”
齊洛兒頹然閉了眼睛。
是啊,她雖然不是故意洩的密,可是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
自己終究是有責任的……
她微微嘆息了一聲,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我自己便能照顧自己,以後你不必來了。”
喜兒怔了一怔,她倒沒想到齊洛兒知道了真相也沒怎麼懲罰她。
僵了片刻,終於退了下去。
齊洛兒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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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牢籠
齊洛兒唇角露出一抹苦笑。
蜃樓宮的人對她恨之入骨,而月無殤——月無殤也對她視同無物。
她真不知道自己勉強待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大錯已經鑄成,她又該怎麼補償這些人?
她真想衝出這華麗的牢籠,哪怕到外面相思到死,也不願意就這麼不死不活地待在這裡。
可是——
這可是貝貝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權利,
自己如果就這麼撒手去了,貝貝怎麼辦?
這孩子自小便敏感,在白雲山的時候,每每看到其他人的爹爹來看望兒子,他雖然不說,大眼睛裡卻滿是豔羨。
她怎麼忍心讓孩子剛得到爹爹的時候又失去媽媽?
心中像有一團沸水在翻滾,燙得她心肺肝膽都千瘡百孔的……
門忽然被敲了幾下,接著便向兩邊敞開,進來四個少女。
都是一水兒的蔥綠衣衫,蜃樓宮宮女的打扮。
她們手裡都提著一個食盒,彎腰向齊洛兒行了一禮:“夫人,樂池管家派奴婢們來侍候您。這是御廚剛剛熬好的粥,請夫人嘗一嘗。”
她們一起說話,又一起閉嘴,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