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綠衣侍女一把鉗住手臂,這一次她卻沒有輕易躲開。
“你當真以為出去這般容易?”男子轉過身,冷眼看著諾兒,出口嘲諷道。隨又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言道:“帶下去。”
那兩個女婢立時壓著諾兒向屋外走去。
諾兒心下起疑,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就連兩個小小的女婢都身負武功。
“你到底抓我來做什麼?”諾兒被禁錮著往外拖,只能轉頭對著那人恨聲道。直到對方的身影“咻”的一聲不見蹤影才罷休。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諾兒惱怒地用力甩開她們那一雙雙有力的“柔荑”,若不是她們有意放開,想來還甩脫不掉。
洛水居建在池中央,三面瀑布圍之,水霧瀰漫,景緻美得驚人,卻意外地給人一種冷清的感覺。
水蓼冷花紅簌簌,
江蘺溼葉碧悽悽。
碧池中,朵朵紅蓮搖曳生姿,清風拂面帶起陣陣清香。看著低瀑一瀉百尺,若忽略了那意外透出地悽清也是件美事。這般絕世景緻竟是用來囚她,不知對方到底是存了什麼心思。
諾兒看著這間洛水居,雅緻之中卻帶著一絲不同,說不清,但直覺中這間竹屋是與眾不同的。這裡每一件物什都比先前那屋子裡的都要特別,可以說是更為精緻,就說這窗紗,那一層層的綠紗比之之前的更輕薄,還隱隱用深一色的綠絲繡了一片的竹;再看這屏風,竟然是之前那瀑布之景的刺繡,那碧池的幽靜與瀑布的磅礴氣勢卻又絲毫不減,雅緻中帶著大氣,這是何等的繡功。
還有牆上題的詞,沒有裝裱,只是墨水印染於牆:
而今才道當時錯
心緒悽迷
紅淚偷垂
滿眼春風百事非
情知此後來無計
強說歡期
一別如斯
落盡犁花月又西
這人也是個痴情的人,只是這詞怎麼著都覺得有些古怪啊?哪裡怪卻又說不上來。算了,關她什麼事!
被伺候了一整天,這種待遇還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看那人似乎也沒有要為難她的意思。看著身上的這一件白衣,比之前所穿過的任何一件都不知做工細緻了多少。當時看到她們端來那麼多不同款式的白衣,簡直無法想象,還以為她們這裡除了綠衣之外便再無其他顏色的衣服,可卻捧出那各式的白衣竟讓她有種錯覺,就好像是一早特地為她準備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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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渺夜空,月色長天。此處到了晚上薄薄的霧氣氤氳繚繞迷朦,看不真切。
諾兒輕步走在這長廊之上,白衣翩翩,綠紗紛飛。暗歎:那人還真是好竹好綠啊!片片竹葉,隨風搖曳,輕靈不已。不得不再次感嘆,這裡的景色還真是美不勝收。
可是看著這樣的美景,眉卻怎麼也舒不開,心底的疑問實在是太多。都說君子可以食無肉不可居無竹,那麼,他到底是不是君子呢?就算是,想必也是個偽君子吧!
耳邊隱約傳來絲絲悲涼的壎聲。那壎吹起來本就有其獨特的一種蒼涼,此刻聽來更感哀慟,也不知這這吹壎之人是誰,若非用情至深這樂聲怎會如此扣人心絃。
不同的調子卻是一樣的悲傷一樣的用情深厚,這樣熟悉的感覺彷彿是自己孃親梁慕曦所吹奏的一般。諾兒循著壎聲而走,來到一處,藉著星月之光,透過薄霧,隱隱可見一人倚坐在飛簷之上。他身上噴湧的悲傷如清冷月光,氤氳盪漾。
那麼高的飛簷,那麼深的夜色,那麼悲傷的心情,似乎是在思念著誰……
“唉——”聽著哀傷的壎聲,自己也早已深受感染,諾兒不禁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楊過他們怎麼樣了?當日自己那般衝動對他說出那般絕情的話語,也不知他恨不恨她……想著想著,卻是渾身一陣劇痛,似是今日被花所刺破的傷口都復又炸裂一般劇痛。
怎得突然這般劇痛?諾兒禁不住,一下痛得跌倒在地,甚至不停地顫抖。被花刺刺傷之處無一不灼痛起來。
難道那花有毒不成?可明明記得當時傷口並沒有泛紫也沒有泛黑之類的異常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剛想追究,哪知這痛來得快也去的快,一時痛意全無。諾兒爬起身,舒了口氣,擦去額上細汗,心中更是不安起來。
莫非他們下毒?想起趙敏與張無忌第二次交鋒,心下更是驚疑,莫非這花再配上其他的氣味在不知不覺中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