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任起身伸了伸腰,回道:";今晚就到這吧,明日你還要練兵呢!";
夙羽一把拉住夙任衣袖,急道:";二哥,最後再玩一局,就一局!";
無奈,夙任只好再次坐下。
夙羽這次很認真,每一個顆子都下得小心謹慎,全神貫注。
這一幕在剛剛參加完宮宴回來的夙凌眼中,非常怪異,羽什麼時候開始對圍棋感興趣了?這讓夙凌也有些好奇起來,進入書房,夙凌走到夙羽身後,看清棋盤上密密麻麻擠在一起,毫無章法可言的棋局,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夙任早就看見了他,低聲叫道:";大哥。";
";大哥?";夙羽莫名其妙地抬起頭來,左顧右盼,終於在身後發現了夙凌的身影,夙羽奇道:";大哥你怎麼回來了?";
夙凌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夙任一邊漫不經心地又下了一子,一邊笑道:";北齊國使節來訪,今晚皇上在宮中設宴款待,大哥是為了這件事回來的吧?";
夙凌沒有回答是還是不是,只冷聲問道:";府中是否出了什麼事情?";看他們這麼悠閒地下棋,府中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但是冰煉數十年來,極少如此異常,到底是為何事?
夙凌認真的表情讓夙羽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不會是大哥知道他和那個女人比練兵的事情了吧?雖然這並不是什麼壞事,但是若大哥知道他放著陣勢不練,拿一群新兵來打賭,一定會大發雷霆的。夙羽惶惶不安地看向夙任,只見他輕鬆一笑,一臉坦然地回道:";沒有啊,和平時並無二致。";
夙羽暗暗佩服,果然還是二哥最會睜眼說瞎話。
並無二致?羽何必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夙凌心下認定冰煉出了事情,劍眉一凜,問道:";誰碰過冰煉?";
啊?夙羽一愣,原來大哥說的是冰煉啊!心下一鬆,夙羽怪叫道:";誰敢碰它啊?";那把劍邪氣得很,小時候他去拿過一次,差點沒凍死他!
冰煉果然是選擇了青末,連千里之外的赤血劍都感覺到了它的心意!想到大哥知道後的精彩表情,夙任心下暗喜,但是此刻他可不打算明說,這種事要大哥自己發現才好玩。
夙羽故作不解地問道:";冰煉有什麼異樣嗎?";
";沒事。";
走了幾步,夙凌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兩人盯著他的背影,以為他要說什麼,一會兒之後,只聽到冷冷男聲帶著幾分失望說道:";任,你的棋藝越來越差了。";
";我……";夙任哭笑不得地僵在那裡,他的棋藝哪裡差了?他們下的並不是圍棋啊……
可惜夙凌沒打算聽他的解釋,高大的身影早已出到院外。
";哈哈哈哈哈……";夙羽回過神來,書房裡立刻爆發出了一連串爆笑聲,太好笑了,二哥也有今天!
弦月如鉤,繁星點點,幾日來喧鬧的密林今晚格外安靜,黑壓壓的林間看不見一絲光線,更別提人影了。
一棵粗壯的樹幹後,一抹黑影背靠著樹幹,微閉著雙眼看去很是愜意,但是她肩上挎著一彎長弓,腳下放著一束長箭,腰間別著一把精緻小巧的匕首,一副全副武裝的樣子。
是的,顧雲今晚要打獵!
還有三天就是比試的日子,對於這群年輕的將士,她還算比較滿意的。就新兵而言,她很有信心地說,在耐力、爆發力和機動能力來說,這支隊伍絕對是夙家軍這批新兵中最出色的。
今夜她讓他們休息不用訓練,一來是讓他們讓養精蓄銳為明晚她要做的訓練做準備;二來是……她今晚要抓住這隻大老鼠。
五天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揮之不去,她肯定是有人在監視她,今晚有空,不妨會會他。
夜漸濃,萬籟俱寂。
顧雲始終微閉的眼倏地睜開,收斂氣息,唇角也揚起了一抹極輕地笑,她的獵物來了……
敖天形如鬼魅,極輕極快的身影,無聲地出現在了他平時隱沒的地方,密林中,除了低低的蟬鳴蟲叫,便是樹葉沙沙地低吟,沒有那道熟悉的囂張女聲。
她,今夜沒有來了?
心情莫名的變得有些差,敖天說不出是因為失望還是因為今晚沒人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