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已經到了,慕易在看到夙凌鷹眸中劃過一絲暗黑的光芒後滿意地閉上了嘴。
明日就要突襲亂賊營地,身為將軍,他要對整個夙家軍負責,絕對不能將一個身份可疑之人留在身邊!高大的身影霍然起身,直直的朝帳外走去。
";這麼晚了,你去哪啊……";不輕不重的問句由帳內幽幽傳來,細聽之下,不難聽出淡淡的竊喜。
今晚的夜色真是撩人啊。
軍中用水一向緊缺,顧雲又不願意到河裡洗露天浴,只能提了一桶水,到帳篷裡擦擦身子,將身上的泥水擦淨。洗好後,顧雲換了一身黑衣。這個時代沒有內衣,她平時都會在胸前圍上幾圈束布,這樣奔跑或者動武的時候比較方便。今天已經很晚了,顧雲便將束布放在一旁,裡邊只穿了一件肚兜兒,外面披了件黑色外衣,盤腿坐在簡陋的木板床上換藥。
手上的傷其實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只是整天在溼氣大的雨林裡穿梭,怕傷口感染,顧雲還是堅持換藥。將衣袖撩到手臂以上,顧雲輕輕解開紗布,有幾處傷口還有些血水會不時滲出與紗布粘連在一起,為了能儘快把紗布取下來,顧雲一咬牙,眼一閉,用力一扯,紗布是撕下來了,她也疼得齜牙咧嘴,就在此時,帳簾被粗魯地掀開,高壯的背影堵在門前。
顧雲嚇了一跳,手迅速地抓起一旁的腰帶利落打了一個結,外衫雖然鬆垮,好在哪裡都不漏。顧雲暗舒了一口氣,清冷的眸子裡燃起了薄薄的怒火,瞪著門口那個不速之客,顧雲諷刺道:";夙大將軍,沒有人教過你,進別人的房門之前,要先敲門嗎?";
夙凌跨入帳內,低沉的聲音冷硬地回道:";沒有。";
顧雲頓時無語,他回答得還真是理直氣壯!好吧,人家是大將軍,她現在只希望他快點走,沒興趣教他禮儀之道。單手握著藥瓶,顧雲用嘴咬開上面的木塞,口齒不太清楚地說道:";有什麼事,說吧。";說完快走。
帳篷裡面很暗,床前只放著一盞油燈,地上丟著一條帶血的紗布,床上凌亂地放著幾個藥瓶和乾淨的布條,她嬌小的身子籠罩在昏黃的燈光中,正單手彆扭地撒著藥粉。
夙凌黑眸一暗,心下微惱,女人沒有女人樣子,就知道逞能。夙凌臉很臭,動作也很粗魯,一把奪過顧雲手中的藥瓶,將藥粉刷刷地撒在傷口上,抓起布條,悶不做聲地幫她包紮傷口。
顧雲有片刻的呆愣,回過神來也沒矯情地抽回手,雖然他換藥的技術實在不怎麼樣,不過總比她單手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