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不安。
卓晴緩緩坐直身子,丹唇輕啟,冷聲說道:“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你才好催眠的!”她承認,在剛開始的那一刻,她幾乎要迷失在他的眼眸中,若不是早有準備,她或許也會被他催眠成功。
男子眼眸中劃過一抹暴戾。卓晴一驚,身子迅速往後倒去,手下意識地擋住胸口。男子手中的刀劃過她的手背,樓夕顏焦急的聲音也同時響起,“墨白、敖天,抓住他!”
墨白從橫樑上一躍而下,攻向男子背心,男子機敏地回身踢出一腳,手中的刀刃仍是不死心地刺向一驚縮到床帷最深處的卓晴,就在幾乎刺中卓晴胸口的時候,床幃後忽然伸出一隻大掌,截獲了男子的手腕,並用內力震開了男子的進攻。卓晴只覺得肩膀上一緊,一股極大地力量將她從床上甩了出去,力道之大,她幾乎要撞上屏風,好在樓夕顏和顧雲及時接住了她的身子,她才沒摔傷。
男子立刻朝窗外褪去,一個閃身,已經出了屋外,墨白、敖天也俯身衝了出去。
出了院外,迎接他的是夜魅的烈焰長鞭,小院的四周,埋伏的弓箭手也全部現身,彎弓搭箭地對準了院中那抹銀灰。
墨白、夜魅、敖天三人圍攻,男子沒有機會再次脫逃,夜魅的長鞭困住了男子,將他綁了起來,其他的官差也順勢上前,將事先準備好的麻繩、鐵鐐全部用上,男子被捆得結結實實。
程航看清男子的臉孔,立刻不屑地罵道:“蘇沐風,想不到你居然真的是兇手!還讓自己的阿姨為你頂嘴!簡直禽獸不如!”
孩子掙扎的男子渾身一僵,暴戾的眼直直盯著程航,吼道:“馨姨怎麼了?”
這雙眼陰鷙而狠辣,一點也不像平時的蘇沐風。程航不由得慌神兒,嚥了咽口水,罵道:“還裝蒜!來人,BbS.JoOyoo .NEt押回去!”
衙役們一擁而上,將男子拉走,卓晴低叫道:“等等,我有話問他。”
程航回頭,看見她手上包著布巾,以為她傷得很嚴重,勸導:“夫人,您還是去包紮傷口吧,有什麼要問的,到了府衙您隨便問。”說完,轉身對著衙役們叫道,“押回去。”至此抓住了終於是真兇了吧!
看著一行人急急忙忙往外走,卓晴低下頭,嘆道:“只怕到時候就聞不到他了。”
比爾或許沒聽清,顧雲卻聽得很清楚,看過剛才尚殘邪魅的蘇沐風,再想想白天那個清冽淡漠的人,她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第二天,當顧雲和卓晴再次來到刑部,見到監牢裡的蘇沐風時,兩人皆是驚訝不已,這時候的他,又是一身風雅,飄逸清冷,與昨晚那個嗜血狂徒判若兩人。
兩人詢問昨晚的事情,他根本不記得自己昨晚做過什麼。不得已,顧雲和卓晴只好去問古月馨。為了能讓她們相信蘇沐風並非故意殺人,她道出了蘇沐風兒時經歷的傷痛,原來在他小的時候,曾經有一名千金小姐冤枉他調戲她,他因此被父親的正妻痛打,母親為了救他,竟是被活活打死,自此之後,只要千金小姐對他主動投懷送抱,他就會心生殺意,而他殺了人之後,卻又什麼都不記得。
卓晴懷疑他有雙重人格,但是這個時代,又不可能給他做精神鑑定,即使真的證明他有病,又能如何?他殺的都是達官貴人之女,他們絕對不可能放過他。
兩人走出刑部的時候,心情都很沉重。
第十八章:敖天之惑
清冷的月光下,一抹嬌小的身影背靠著冰冷的石壁,崖頂斑駁的樹影投射到她的身上,讓人幾乎看不清楚她的樣子和表情,但是腳邊的一大壇酒卻顯示著她鬱結不暢的心情,淡淡的酒香讓人迷醉,卻解不開女子緊皺的眉頭。
她和晴都知道,蘇沐風這樣有嚴重精神疾病的人,應該給予他治療,幫助他,而不是要了他的命。但是別說是在這個時代,就是在她們所在的法制社會,那些死者的家屬,普通的民眾,都不能接受殺人不償命的結果。
身為警察,看到蘇沐風被判死刑,她很難受,卻也深知自己救不了他,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的法制,它不會因為她而改變,價值觀與是非觀的衝突或許就是她今晚心頭髮堵的原因吧。
她不能繼續留在這裡,她要回去,這個念頭從來沒有這麼明顯過,顧雲決定,明天就找夙凌問黃金八卦盤的事情。她抓起酒壺,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一股熟悉的窺視感再次襲來。
“誰!”又是這種感覺,與她上次在這片樹林裡練兵的時候感受到的一樣!上一次她差點抓到他,這一次顧雲沒有興趣狩獵,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