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過開心,一向冷硬的景颯也不再冷著臉,對頻頻遞過來的美酒來者不拒,酒過三巡,他已經滿臉通紅,眼神也迷濛起來。樓夕顏作為相府的主人都只是淡笑著看他們起鬨,絲毫沒有上前解圍的意思,其他人自然是更不肯放過景颯。
夙凌被安排坐在主桌,手裡握著美酒,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這種場合他一般都不會參加,即使參加了,也是道賀一聲就走了。今日沒走,只因為身邊的座位空空如也——她還沒有回來。
罷了,她難得見姐姐一面,BbS· jOOYoO.nE t兩人聊一聊也無可厚非,他就再等等吧。
正廳內人聲鼎沸,前院就安靜許多,冬夜的月難得這麼明亮,清冷的月光被燈籠暖暖的紅光侵染,竟也顯出幾分溫情。兩人坐在迴廊的圍杆上,任夜風拂面,吹亂了如墨的長髮。
如以往兩人工作完成後一起閒聊時的隨意,卓晴笑道:“你最近過得似乎挺刺激的。”
顧雲暗歎,如果手邊有咖啡就更完美了,背靠著迴廊的柱子,顧雲回道:“還好,我習慣比較刺激的生活,若是讓我困在屋子裡什麼也不做,我估計會瘋掉。”或許穿越異世就入了將軍府是老天對她的恩澤,她不能想象無所事事的生活。
如顧雲一般背靠著柱子,卓晴轉過身與她面對面坐著,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喜歡上他了吧?”經過她昨天的觀察,雲與夙凌應該有了很大進展!
雖然卓晴沒有明說“他”指的是誰,顧雲也明瞭,沒有逃避或者否認,只是坦然地點頭。她雙手枕在腦後,眼眸中流露出少有的迷茫,看著天上皎潔的月圓,眉頭輕皺,苦惱地說道:“晴,我現在有些矛盾。”
卓晴了然一笑,“心裡已經有了他的位置,卻又放不下原來的生活?”
側頭看向卓晴安定平靜的臉,顧雲奇道:“你當時嫁給樓夕顏時時怎麼想的?你真的放得下?”她承認,她是喜歡夙凌的,喜歡他霸道下的溫柔,喜歡他鷹眸中承載的深情,但是她似乎總是忘不掉原來的生話。
“雲,其實這個問題很容易想通。你做特警這麼多年,隨時都可能會死,那麼是不是因為這樣,你就不考慮愛一個人、接受一個人呢?現在的情況也很類似,因為有可能回去,你就不能全心全意地去愛夙凌?不要顧慮太多,用心去愛,等到你真的需要選擇的時候,再去考慮這個問題。其實選擇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看你更愛哪一個而已。”
更愛哪一個?顧雲微低下頭,久久不語後.才自嘲地笑道:“這種事果然還是你看得透徹。”
卓晴搖搖頭,回道:“是你沒有用心對待。”
顧雲一愣,她沒有用心對待夙凌嗎?似乎是的。她總是潛意識地告訴自己是要回去的,即使承認了喜歡他,也不敢將心放在他身上。或許晴是對的,用心去愛,就會有結果。
好不容易理清了自己的思緒,顧雲正想和卓晴說她明白應該怎麼做的時候,一道高大的身影風風火火地由外面衝進來,眯眼看去,顧雲認出是韓束。
韓束幾乎是小跑著往前趕,一名相府的家僕本來是要為他引路的,現在卻是追著他在跑,大咧咧的性格根本藏不住事情,內心的焦急在臉上寫得清清楚楚。顧雲暗驚,將軍府出事了?
顧雲起身,大聲叫道:“韓束。”
韓束看見她,迎上來劈頭就問道:“將軍在哪兒?”
“還在正廳喝酒,什麼事這麼匆忙?”
韓束急躁地回道:“東海海盜橫行,居然上岸攻佔了沿海五個村莊,所到之處,燒殺搶掠,屍橫遍野,殘虐暴斂。夙羽與他們交鋒,將他們逼回東海,在海上卻不敵海盜,戰船被擊沉。
船沉了?顧雲心咯噔一下,急道:“夙羽人呢?”
韓束臉色越發凝重,沉聲道:“失蹤了。”
失蹤?
子時已過,將軍府書房裡燈火通明,夙凌臉色沉冷地坐在案桌前,夙任和韓束分坐左右,顧雲依舊是坐在最靠門的位置,一名三十多歲名叫遊弋的男子垂首站在桌前。
“羽到底是怎麼失蹤的?”鷹眸冷視著男子,夙凌暗沉的聲音和著山雨欲來的冷凝。
男子抬起頭,不敢迎視夙凌冷冽的眸,心跳如雷,但聲音倒還算平穩,“夙副將到東海的葉候,正好遇上海盜入村搶劫貨物和婦女,副將大怒,帶了一萬精兵前去剿殺海盜。海盜連連敗退,返回海盜船逃回海里。看見海盜所過之處,一片狼藉,橫屍遍野,副將氣盛,率兵出海追擊,誰知才到外海十里處就被海盜伏擊在那裡的八隻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