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一怔,低聲回道:“BbS.jOoy OO。nET是奴婢。”
“把事發當天你所知道的事情再說一遍,想清楚了再說,任何細節都不要遺漏。”
茯苓遲疑了一會兒,稍稍轉身,看向不遠處的青楓。顧雲側身擋住了她的視線,低聲說道:“說實話。”
顧雲的聲音並不高,卻有一種讓人不敢違抗的氣勢,思索了很久,茯苓才低聲回道:“滿月宴之後,三皇子就染上了風寒,一直在發熱,御醫每日巳時都會入宮為皇子診治。那日一早,未到巳時,胡太醫就來了……”
“不要再說了,退下。”茯苓才說了一句話,就被青楓狠狠地呵斥,茯苓嚇得臉色微變,趕緊退了出去。
青楓臉色鐵青,表情終於不再麻木,似乎在壓抑著某種清緒,顧雲走到她面前,問道:“為什麼不讓她說?”
將頭轉向另一邊,青楓沒敢迎視顧雲的眼睛,低聲回道:“皇兒已經去了,我不想再提起這些事情。”
她明顯敷衍逃避的言行讓顧雲覺得更加可疑,試探著問道:“如果他不是病死的,你也不打算追究了?”
倏的抬起頭,青楓瞪著顧雲,眼中是深深的痛,沙啞的聲音聽起來竟是悽楚得揪心,“你想怎麼追究?所有太醫都說皇兒是病死的,我和誰追究?就算他不是病死的,後宮的事也輪不到刑部來管,最後還不是落到樓素心和辛玥凝去查!人都死了,查清楚了又有什麼用!”
太過激動讓她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住,咳了起來,她捂著胸口,背過身去,語氣強硬地說道:“孩子已經入土為安,這件事情你們都不要再管了。我很累,你們走吧。”
卓晴和顧雲對看一眼,沒再刺激她,一起出了清風殿。
顧雲面色凝重地說道:“青楓應該知道這件事情有蹊蹺,而且定已經有了一點線索,只是不願我們參與。”
卓晴顯然也看出來了,低聲嘆道:“這件事和你以前查的案子大不相同,不僅僅是一件謀殺案而已,其中還牽連很多權鬥。燕弘添又不是傻子,他已經有兩個兒子夭折了,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聞不問,其中的權利制衡、利益糾葛比我們想象的複雜,總之你一定不要輕舉妄動。”
顧雲自然懂得卓晴言下之意,忍不住低咒,“真是麻煩!”
卓晴拍拍顧雲的手,壓低聲音說道:“我知道你這個人是非分明,什麼事情在你心裡不是黑就應該是白,但是後宮偏偏是一個灰色的地方,什麼都不能太清楚,也不能太糊塗。我第一次見青楓的時候,她烈性倔強得很,現在也已經漸漸明白如何在宮裡生活了,這件事情我們不能不管,卻也不能大張旗鼓去管。既然她不願意我們插手,那麼我們就暗中觀察,找時機助她一臂之力,以她的脾性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偌大的一個皇宮來來往往的太監宮女不少,卻安靜得導彷彿沒有人一般,他們每個人都是同樣的步伐,同樣的表情,永遠是那樣低垂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這個皇宮華麗富貴,裡面有世間最名貴的珍寶,最至高無上的權力,但是卻冰冷得毫無一點人味兒,壓抑的氣氛讓人呼吸都那麼費力。顧雲沉默了很久終於還是點頭,“好吧。就按你說的做吧。”
她信奉的是律法公理,卻永遠搞不懂政治。
顧雲和卓晴每隔三天去看青楓一次,她還是和往常一樣,盯著搖籃一看就是一天。不過神智已經漸漸清醒,有時候會和她們說—兩句話。顧雲也沒再刺激她,不過還是私下盤問了一下清風殿的太監宮女。
皇宮果然是個可怕的地方,它讓人變得謹言慎行,小心翼翼。無論顧雲問什麼,得到的答案几乎都是奴才什麼都不知道。
凌雲閣內,頤雲心裡想著青楓的事情,幫夙凌包紮傷口的手就忘了力道,夙凌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是在換藥還是謀殺!
顧雲回過神兒來,抱歉地笑道:“我不是故意的!不過你的傷口癒合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回來的時候他還病蔫蔫的,這才不到十天,傷口已經癒合得很好了,氣色也恢復如常。
這說的是什麼話,夙凌冷哼道:“你是希望我的傷好得慢一點?”這次的傷的確比平時好得快,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輕咳一聲,顧雲矢口否認,“當然不是,我只是羨慕而已。”
“青姑娘。”院外傳來小將的叫聲。
“進來吧。”
小將進到院內,朗聲說道:“外面有一名男子求見,他說他是您要找的人。”
她要找的人?顧雲一頭霧水,她要找誰?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