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而來。老奴瞧著檀夏主子不愛與女眷一塊兒,反而總跟在您身邊,影響正事,實在不妥,年紀跟檀夏主子差不多,說不定兩人有話說,也算是給主子一個伴兒。”
木筠轉頭看乳孃,她在說什麼東西?什麼女伴,怎麼之前沒跟她說過?
再看三王爺,沉吟道:“檀夏性子向來孤僻,有個伴給她也好,畢竟下個月我便要進宮,她著實也不便跟著去。”
達成協議,大功告成。木筠剛要告退,檀夏不知什麼時候進來,向她潦草福身,低頭站在一邊。
三王爺見她福身不夠恭敬,略一皺眉,卻也沒說什麼,問她道:“這孩子你可還滿意?”
不言語。
瑣玉機靈,已聽出端倪,知道三王爺一開口,無論檀夏點不點頭,以後便都是主子,她向檀夏甜甜一笑,嘴裡道:“給夏主子請安。”便行跪拜禮。檀夏抬眼,卻不看瑣玉,只是看三王爺,抿著薄唇,好一會兒才道:“你下個月要進宮了麼?”
三王爺道:“嗯,進宮面聖——你在家乖乖聽右赫理氏的話便是,等我回來。”
“……”檀夏看著他,勉強點點頭,仍是不說話。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在正室面前擺什麼小妾臉?
木筠本來就煩躁,看她不幹不脆的樣子更煩,又不便發火,只好福了福身:“檀夏一向乖巧,實在不必我特別叮嚀囑咐。不打攪王爺,海珠先行告退。啊,祝王爺一日順心!”
三王爺笑道:“今兒怎麼這麼急著走?”
“急?王爺說笑。”
三王爺搖頭笑道:“都十多年夫妻,你急不急,我還不是看一眼就知道——若是有事,你便先回去——”
木筠得了大赦一般,福身一拜:“臣妾告辭。”剛退了一步,王爺道:“明兒還是過來替我更衣罷。這半年沒在早晨見你,總覺得不習慣。”
步子生生頓住。
“……王爺,臣妾自從醒後,身子已大不如從前,王爺請恕臣妾……”木筠臉上還是保持恭謙有禮,心裡早已扭曲著把王爺祖宗十八代正面反操了個遍。
三王爺凝神看她,緩緩喝了口茶,突然朗聲開口:“福圖。”
門外閃進來一個矮個小廝,跪在王爺面前一拜。木筠認得他是那日婚禮上王爺讓他送客的那一個。
“奴才給王爺請安,給王妃請安。”
“起來,去藥庫,把那昨兒太子賞賜的金參取來。”
“是。”福圖手腳麻利,起身便出門,不一會兒捧著個紅木盒子進來,恭恭敬敬雙手奉到木筠面前,木筠低頭一瞧,盒子裡墊著軟絨布,中間放著一枝通體金黃的人參——名字好正值,果然是金參。
福圖對木筠道:“主子,這金參主長於西域高山,天生性陽,耐寒耐溼,用來補身最是適合,不過產量稀少,三五年也進貢不了一枝——這還是昨天兒太子府連夜差人送過來的。”
“身子要緊,這金參拿回去,配上未足三月的乳鴿煨湯,治體虛有奇效。”
王嬤嬤一步向前,雙手接過來,同時不動聲色用胳膊肘撞了木筠一下,她這才想起來要趕緊拜謝王爺。
剛一鞠身,王爺趕緊起身攔下她:“怎麼愈發的客氣起來了?只是送個小玩意,不必再多禮——況且這本就是太子妃要送給你的,昨兒人來得晚,不便打攪你,今日本就打算叫福圖送去,正巧你來,省得他跑一趟。”
“太子妃?”
聽她疑問,王嬤嬤道:“回王妃,太子妃向來與您投緣,您受傷以來,她來不止看望過一回,這藥材補品也送了不少,比起其他幾位皇妃公主,多了許多。”
木筠微微點頭,原來是這樣,想一個平日足不出戶的太子妃,居然來探望自己,可見感情不淺,實在是難能可貴,再想這個王爺所為,不由一嗤。
三王爺道:“太子妃聽聞你已經清醒,帶話說明日要來探望,你做好準備,萬萬不可怠慢。”回首對一直不吭氣的檀夏道:“你明日一早便去永樂齋候著,太子妃許久未見你,上回還提到你,明日去會一會。”
檀夏點點頭。
三王爺又輕笑道:“你見了太子妃,可不能這般沒臉色,好歹也要開心些,跟海珠多學學待人技巧——”
這麼說明天只需靜候小三,不必過來請安了?
看著二人眉來眼去,聽著二人低聲軟語,木筠眼前突然間閃過海珠泫然欲泣的面孔,頓時覺得極度悶氣,再面對這兩張看得極度不順眼的臉,怕是憋不住就想給他們倆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