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七弟之死,五弟造反,看清楚麼?”
世昌目光酸澀,直追著老皇帝咳到顫抖的身軀,不語。
老皇帝扯出塊白帕,拭拭嘴角,苦澀笑道:“怕是還有許多未看清楚的……以為,以麒麟之力破術簡大軍就行?它不會善罷甘休,它會對所有失敗者,包括的兄弟,進行最兇殘暴戾的責罰,牽扯出更多悲苦,造成更多的災難……麒麟可助穩坐帝位,失去下——將成為個人的皇帝。”
世昌的眼神陰冷狂躁起來:“個人的皇帝又如何?若是坐不穩帝位,下又有何用?”
老皇帝看著陌生的兒子,時無言,他第次痛恨自己長子世襲的決定,更痛恨自己直到詐死之前還企圖用立世昌為帝來證明個決定的正確。
“可知,清蓮找到的並非麒麟,而是食麒麟之心之人。”
“那又如何?吃掉麒麟之心,得到麒麟之力,擔麒麟之任,挑選最終的王者——它樣能助朕……”
“可隨後將灰飛湮滅。”
世昌面無表情:“父皇來去,是不想將麒麟交出來?”
老皇帝沉默會兒:“想,該先見見,再作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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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濃厚烏雲時不時飄過,遮蔽盈盈月盤。
三個人,沉默走在前往木筠鶴舞處的路上。
老皇帝默默走著,腳下響起布鞋摩擦地面的輕微聲音。
世昌跟在老皇帝身後,石板路邊的燈很少,走起來腳深腳淺,清蓮在他身邊,不緊不慢的跟著。
沒幾步,快要繞上處短遊廊,老皇帝停下腳步,向遊廊側偏過頭。
世昌不明就裡,也跟著偏過頭去,頓時瞪圓眼睛。
順著老皇帝的視線望去,前方是棵茂密合歡,樹蔭下站著個窈窕身影,月光昏暗,隱約可見是位淡青長裙子,長髮前由肩垂下,幾近垂地。
就是麼……世昌緊張的咽口吐沫,屏息凝神,目不轉睛。
隱在雲後的明月突然露出半,淡淡的月光如水般傾瀉,流淌照在身上,讓焦急的世昌皇帝看清的臉。。。。。。
月光下,那張臉有熟悉,卻也有陌生。
世昌的眼睛越睜越大,目瞪口呆,張開嘴,突然想起答應過父皇絕不能出聲,又生生閉上,難以置信的扭頭望向父皇。
老皇帝見他望過來,不由雙目緊閉,僵硬頭,面上已有痛苦之色。
海珠……世昌震驚,今日他來到如意閣,就未指望空手而歸,他下定決心,定要將麒麟帶回宮裡——然而面對樣的麒麟,他蒙。
就是父皇口中的麒麟?不可能。
世昌深吸口氣,目光又犀利起來,目光對準清蓮,希冀從他眼中見到否定的表決,然而清蓮頭,默不做聲。
世昌搖搖頭,覺得有些不清醒,樹合歡下閉目的子,分明是失蹤年有餘的三王妃海珠!!不可能,他不信,搖晃著身子準備轉身離去,清蓮拽住他,世昌回頭,卻見到不可思議的幕:
突然月光大亮,柔白皎潔,耀眼卻不刺目,他無法用更多詞彙表達種光芒。
海珠像年前樣,未見變化,二十五六的外貌,高貴端莊——然而月光像發亮的水,將浸淫其中,突然間彷彿周身所有歲月的痕跡都被月光洗刷,海珠的肌膚逐漸變得近乎透明,五官未變,卻突然格外明晰冶豔起來,纖長眉睫,眼角上揚,仿若少艾。
陡然開啟雙眸,世昌又次幾乎失聲:那青黛色劉海間隱隱透著的,竟是血紅的瞳仁。
從遙遠之境吹來的風吹散額間髮絲,眉心妖異的硃砂,耀著同樣血紅,在仿若冰緞的肌膚跳動著妖異奪目之芒,月光中飄拂著長髮,長裙捲曲起伏,海珠就像是漂浮在水中的幽冥。
舉起雙手,環繞胸前,世昌才發現手中還握舉著個青玉長杯,昂起頭顱,海珠將杯稍稍舉於唇上,杯中液體傾瀉成道直線,傾入口中,那股紅格外醒目——是……血?血沫微濺,終於將杯血飲而盡,低下頭,伸出舌頭將唇邊餘血舔舐乾淨。
世昌僵直的站在原地,他懷疑自己剛才是否聽到滿意的輕嘆!睜開眼斜睨的剎那,目中可是凌厲的……殺氣?!周身環繞的,可是濃烈血腥?
失魂落魄的世昌跟著老皇帝回到那間小屋。
老皇帝開口:“見著,還想帶走,叫為送命麼?”
世昌神經質吼起來:“不是!騙!”
“騙?”老皇帝悲哀的看著兒子,“難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