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回應德拉克的視線。大部分時候德拉克都是一個合格的斯萊特林,只是在牽涉到哈利的事情上,他更像一個被愛情衝昏頭腦的格蘭芬多。
德拉克看了眼依然專注於甜點的哈利,藍寶石的誓約戒指在銀勺的映襯下熠熠生輝。火焰杯的違規選擇,孿生魔杖的轉手,隆巴頓的名聲鵲起,這一切都讓他忐忑不安,然而作為當事人的哈利卻悠然自得。很多時候他都想伸手摸摸哈利的光潔的額頭,想要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存在於自己身邊。哈利就像生活在另一個空間,冷眼旁觀著這個世界的一切,漠不關心,淡然自若。德拉克用力的握緊手裡的杯子,這種感覺讓他感到了隱隱的不安。
哈利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海爾波還沒有做好面對這個陌生世界的準備,斯萊特林密室暫時也不能夠對外發放,於是他點了點頭,含糊的預設了扎比尼的說法,“聖誕節的驚喜禮物。”
“這不像是現代魔杖的式樣——我可以讓我父親幫忙從馬爾福莊園的藏書庫找些資料。”德拉克看了眼露出在衣服外面的黑玉手柄,上面複雜玄妙的花紋讓小貴族皺起了眉毛,“你應該更謹慎一些,哈利。古老的魔杖總是有些邪門,就像老魔杖,據說老魔杖裡封存著一個黑巫師的靈魂,因此每一任魔杖的擁有者都會死於非命。”
哈利的手腕顫動了一下,勺子從手指上滑落下來,草莓醬和奶油狼藉的散落在盤子裡。奧利凡德震驚和恐慌的表情慢慢的浮現在眼前,哈利下意識的用餐巾擦拭著手指上的奶油,“老魔杖,黑巫師的靈魂,格里戈維奇,德國——”
異色的瞳孔裡閃過了幾絲光彩,哈利恍然大悟的勾了勾唇角,鬆開已經皺巴巴的餐巾。之前關於祖先獵殺魔法動物的線索已經中斷在德國一個不知名的小山谷裡,最後的可能是線索的記載出現在某個鍊金術巫師的日記裡,他曾經在那裡見到過堆積如山的動物屍體,其中甚至包括了一隻五足怪。從那以後,德國魔法界再也沒有出現過大規模獵殺魔法生物的記載。
自己曾經不止一次的猜測那一隊崑崙巫師是離開了魔法世界,轉而開始隱居在麻瓜世界,就像祖父所做的那樣,隱藏在普通人之中。不過德拉克的話給了自己一個提示,也許他們並沒有離開魔法世界,而只是選擇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了。也許老魔杖的製作者,格里戈維奇,他就是崑崙血脈和德國血統結合的後代,又或者他只是一個接觸到另一個文明的幸運兒而已。
成群的貓頭鷹從窗外飛進來,落在四張長桌上。預言家日報為了第一時間報道三強爭霸的情況暫時改成了晚報,因此貓頭鷹們只給斯萊特林長桌帶來了幾封私人的書信和裝著糖果的盒子。
“看起來是霍格沃茨的貓頭鷹,是給你的信,哈利。”扎比尼的聲音打斷了哈利的思路,一隻毛色雜亂的貓頭鷹停在餐桌上。似乎是在降落的時候撞翻了一罐蜂蜜,它正忙著梳理自己被蜂蜜粘黏在一起的羽毛,只是“咕咕”的叫了幾聲抱怨扎比尼直接拽下紙條的粗魯動作。
這是一張從預言家日報上撕下來的紙條,出自海格的潦草字型粗略的能夠分辨出“晚上七點”,“禁林邊緣最東邊的空地”這樣的字句。
“我們該走了。”扎比尼看了眼自己的課表,拎起放在一邊的書包,“占卜課教室在北塔頂樓,離城堡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德拉克漫不經心的看了眼自己的課表,隨手把它夾進了一本筆記裡。他還記得上個學期在禁林外的偶遇,占卜學教授醉醺醺的狼狽樣子讓他心生反感,特別是特里勞妮那副又大又厚的黑眼鏡,脖子上掛著的數不清的鏈子和串珠,都讓人聯想起翻到巷那些愛好詭異的黑巫師。
“據說她是卡珊德拉·特里勞妮的玄孫女。”扎比尼摸摸自己的鼻尖,“如果她確實名副其實,那麼特里勞妮家族的詛咒肯定還在她身上延續。至少,關於你和神秘人的那預言是我們的占卜課教授做的,哈利。”【卡珊德拉·特里勞妮,希臘神話中著名的女祭司,因得罪了阿波羅,致使她說出口的預言百發百中,然而誰也不信以為真。】
“德拉克,看著你的腳下,否則你就會摔倒。”哈利看了眼出神的小貴族,不得不出聲提醒,讓他避開一顆蠢蠢欲動的芨芨草,“預言只是未來的無數種可能之一,扎比尼。沒有人能真正的預言未來,預言在被說出的那一刻,未來就改變了。”
“北塔到了,不過,你確定我們要去頂樓麼?”德拉克收回打量高大塔樓的目光,看了眼身後依然在探討預言問題的兩人,緊了緊書包的揹帶。
“歡迎,最後能在有形世界看到你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