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2 / 4)

小說:綰心計 作者:那年夏天

是一直參悟不了其中玄機,怪不了旁人。若是戲弄,那他也得不了便宜,吃力不討好,誰會去做?”

蘇綰想想也是,只嘆自己時運不濟,穿的不是時候。就蓋了那溫膩細軟的狐裘睡了過去。

一日又是大雪橫飛,北風嘶吼,周旁樹木草叢皆被白雪壓地嚴嚴實實,放眼大地竟都是一馬平川的白色,並無任何其他混雜。

這樣的空闊遼曠陡然震人心魂,那雪氣像一條條無形的冰龍似地,直鑽人鼻孔,沿著肺管竄入,凍地心胸都疼起來。

只蘇綰一人也不知為何靜靜走著,無暇的雪被上也無其他飛鳥或者人足的痕跡。只是不遠處,卻有一座冰雕似地水晶亭。亭的八角掛滿了白色風鈴,在風中響地似一連串駝鈴一般。

蘇綰訥訥站住,覺得此情此景似乎在哪兒見過。不過心裡最大的疑惑便是,怎麼蘇園裡竟會有這等風光呢?自己可還從來沒見過。以往縱是雪下得再大,那樹也是樹,草也是草,路也還有路的。這會兒腳下,卻只徒留了茫茫雪被,不知道橫亙多遠,亦不知自己這般走著,能不能走到盡頭。

這越來越不像是在蘇園裡,倒像到了撒哈拉大沙漠,只不過滾燙的沙子被惡寒的冰雪取代了。

蘇綰不禁抱住自己妄圖取暖,急欲回身離開,但突然發現身後並無腳印,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打哪邊兒過來的。心中霎時覺察到了恐懼,甚至是絕望。

她不停在原地打轉,這回子卻連天都漸漸變成了白色,一望無垠的白色。天地相連之處,那座透明的水晶亭便分外閃耀起來,透出絲絲冷光。

本無鳥語花香的空中陡然顫起一聲簫音,刺破穹廬之後便如溪水般淙淙而來。

這樂調頓讓蘇綰心起了一股激動,除蘇洛陵之外,還有誰人吹得出這苦訴愁腸的淚簫?當即尋著聲音往那水晶亭過去。

可越發近了,心卻越涼。

亭中空空如也,唯在冰桌上遺留了一支斑點淚竹簫,經風灌送才陰差陽錯地吹出了調子。心裡一時失落到了極點,便坐在了冰桌邊兒上。

桌面同那老樹根棋桌一般,也嵌著一盤六博棋。只是棋子皆有透明冰晶所做,形象生動,人樣表情五官,與真人無異,端的是栩栩如生。

蘇綰一時對這棋子愛不釋手,揀了一顆看。才拈進指中,那小人卻立刻活了過來,面目從冰晶中旋即浮出,有血有肉有神情,目光炯炯地朝她看。

“啊!”她嚇得連忙丟了棋子,狼狽退開,放眼一看,竟見滿盤六博棋上早已廝殺開來。小人不光都成了迷你真人,槍矛劍器具都鋒利無比,毫不留情面地揮舞在棋盤上。

她嘴唇都有些發白,驚見那幾個小人的嘴臉竟分外熟悉,探近了再去看,只見一柄嵌著冷色寶玉的劍沒進了一個小人的心口。喉嚨裡頓時起了甜腥,蘇綰捂住胸口驚叫:“蘇洛陵……”

“綰綰?”

有色的天光再次漏進眼瞼中,蘇綰有點虛弱地張眼,才發現自己此刻正臥於塌上,蘇洛陵正兀自穿衣,聞她驚叫才扭過頭來。

他身邊的那盞燈搖搖曳曳,似乎隨時都會滅似地。

她又看了看窗外,似乎,天早已明光。就問:“什麼時間了?”

“早已過了辰時,我剛從祠堂回來。”蘇洛陵換上新衣,坐到蘇綰身邊來,“你做了噩夢?”

噩夢?蘇綰髮愣。此中場景若說是夢,那就真實地太可怕了。她撐起身子,發覺四肢頹喪無力,胸口怪怪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作祟。

“辰時了?”蘇綰忽然想到,“你怎麼不叫醒我,讓我兀自睡過了時間。”

蘇洛陵笑了笑:“祭祖可沒有你的事,你不妨多睡會兒。”

她是腦袋睡糊塗了,竟忘了這種事情,怎會與她一個無名無份的人相關?不覺心裡又難受幾分。

蘇洛陵見她似乎不自在,問道:“怎麼,夢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竟叫你害怕成這樣?”

蘇綰搖搖頭,腦袋裡似雪花一般蒼茫成一片,也極不願意回想起那夢裡的一切來。雖然當中並無他人,但是恐懼全來自於心裡。直至最後蘇洛陵胸口的那捧血沫沖天而出,撒在棋盤冰潔的表面,一點點滲入進去時——那感覺,似乎是滲到自己心坎裡去一樣灼燙無比。

想起這個,手腳竟都俱冷。

蘇綰抖了抖唇,無聲地搖頭:“我想多睡一會兒。”

“也罷。稍後我便要出門去,拜會幾位故人,你若無事,便也出去走走的好。”蘇洛陵起了絲擔心,害怕蘇綰心中有事,只自己揣測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