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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雲不會和人吵架,也不知道怎麼勸柳葉,只能抱著一疊問卷乾著急。後來保安身上的對講機響了,烏拉拉的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總之保安大約是急了,忽然伸手重重的推了柳葉一把,柳葉紅著眼睛喊得興起,沒想到對方會動手,被推得踉蹌幾步,噗通一聲,實實在在的坐到了地上。
眼淚從柳葉早就紅透了的眼圈裡洶湧而出,慕雲看著,忘了去扶她,只看見動手的保安拍拍手想走開,才覺得自己好像氣得背過一口氣了一樣,火冒三丈,手裡夾著問卷的夾子成了武器,她猛的衝上去,跳起來掄著夾子,照著推倒柳葉的保安劈頭蓋臉的就打了下去。
她動手又快事前又毫無徵兆,塑膠的夾子被凍得冷硬如冰塊,打到人身上倒未必多痛,不過鋒銳的尖角卻幾下重重的劃到保安的臉上,只痛得他鬼哭狼嚎,當然。這樣的廝打,慕雲是女孩子多少還是吃虧的,被幾個看見事不好衝過來的保安架住之後,小腿上重重的捱了一腳。
“真精彩,你們還可以再精彩一點。”紛亂是忽然停止的,慕雲覺得被踢到的小腿痛到連知覺都好像沒有了,然後架著她的保安就忽然鬆手了,她一下沒站住,整個人幾乎趴在地上,再然後看到一雙鋥亮的黑皮鞋站到她面前。
很像言情小說裡的情節,可事實上,她的世界裡並沒有王子,黑皮鞋的主人沒有扶她起來,只是讓人把她和柳葉先弄到保安室去,然後報警,總之,是別擋在大門口,影響了這裡的聲譽。
如果被帶去派出所,這樣的事勢必會驚動學校,打架,不管是為什麼,恐怕也是要記過的,慕雲的腦子瞬間就清醒了,然後想起方才混亂中聽到的聲音有些熟悉,倉促的抬頭,一把抓住了馬上要走開的男人的褲腳。
還是那極淡極涼的目光,從她的手上不快不慢的移動到她的臉上,停了一會,眉頭微微一蹙,薄唇一動,只說了兩個字,“放開!”
慕雲沒把握他還記得她,那天也不過是一面之緣,而且場面那樣混亂,只能馬上鬆手。身後柳葉早已被人架起走到了前面,她咬著嘴唇,推開要拉她的手,腿還是很痛,褲子上有明顯的鞋印,骨頭沒斷掉是運氣了,她想著,一瘸一拐的跟著柳葉,進了那家酒店的轉門。
一樓大廳角落裡的保安室倒空蕩蕩的,慕雲和柳葉被帶進來後,屋門隨即被關上了,沒有外人,柳葉的眼淚又下來了,嚶嚶的問慕雲,“警察來了怎麼辦?會不會驚動學校?”
“你只是被打了,沒事。”慕雲心亂如麻,有點鄙薄柳葉這會的怯懦,早知道這樣,剛才保安不讓進就去下一家好了,這一排的大酒店、大飯店,本來就都拒絕了她們進入,雖然這家的保安更可惡一點,但也沒必要大聲的吵鬧。既然吵鬧了,就該承擔後果,何況動手的是她,傷得更重的也是她,她還沒哭呢。
“那你怎麼辦?”柳葉想明白了,雖然自己是始作俑者,但也是單純的受害者,轉而開始擔心慕雲,“你真猛,我都沒想到你敢衝上去打那個保安,他得有一米八十多了。”
“我自己也沒想到,頭腦太熱。”慕雲苦笑,手指輕輕摸了摸小腿,痛得厲害,恐怕不僅青紫了,還可能破皮了。
“你還沒說,警察來了怎麼說?”柳葉又問慕雲。
“照實說唄,酒店門口應該有錄影,人家一看就都明白了。”慕雲嘆了口氣,坐到室內僅有的一張沙發上,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今天在外面走得久了,現在又累腿上又痛,想休息一會。
期末的考試周在元旦過後就到來了,慕雲的成績一貫很好,不像同寢的幾個室友一樣臨時抱佛腳,不過她也沒閒著,每天任勞任怨的幫大家打飯、排熱水,承包了寢室大部分的體力勞動。考試過後就快放假了,學校開始賣返家的車票,慕雲本想問問薛悅悅幾號回家,可是那晚酒吧內外發生的事,總讓她一想起來就覺得不舒服,這個電話就遲遲沒有打。
而寒假打工的機會,得來全屬意外。同班同學嚴靜是本地人,高考過後的暑假就在市內一家資訊調查公司打工,現在已然因為業績出眾,升為主管了,寒假裡,他們公司接了一份啤酒的調查問卷,急需人手,嚴靜的寢室與慕雲的寢室對門,就過來問有沒有誰想去做幾天資訊訪問員。
“填一份問卷十塊錢。”嚴靜說完,慕雲的眼睛就亮了。
她喜歡錢,這點她從不掩飾,因為小時候家裡條件一般,她兜裡總沒有多少零花錢,可是又愛吃零食,所以對錢的嚮往,算是深入骨髓了。十塊錢在她看來,並不是小錢,所以她馬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