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你的烏鴉嘴,再敢亂說,小心老子把你的嘴給撕了!”陳白庵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抹不豫之色,但心中卻也是有些擔心,朝著福惠宮中看了一眼,自顧自喃喃道:“虛雲老和尚這是怎麼回事兒,萬眾矚目的時候怎麼見不到他了!”
“既然是萬眾矚目的時候,小僧怎麼能懈怠,自然是不能免俗去梳洗打扮一番。”就在諸人朝著福惠宮內探頭探腦之時,一陣爽朗笑聲從裡面傳出,然後虛雲真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諸人聞聲望去,卻忍不住均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見虛雲大師換了一襲嶄新的袈裟,層層金線穿前後,朗朗明珠上下排。兜羅四面錦沿邊,萬樣寶石鋪綺繡。八寶妝花縛紐絲,金環束領攀絨扣。佛天大小列高低,星象尊卑分左右。
在這一襲袈裟的裝點之下,只見虛雲大師猶若是佛子臨塵寶相莊嚴肅穆無比,而且他面上更是帶著一抹明悟之色,彷彿心中多年疑問被解開了般。雖說尤查帝拉渾身上下袈裟也是鮮明無比,但和虛雲大師一比,卻是相形見絀,差了不知道多少條街。
“師兄這一打扮活似活佛轉世,等到你手持頂骨舍利出去一轉,不知道多少人要以為你這是玄奘法師轉世復生!”尤查帝拉嘿然乾笑了幾聲後,帶著些酸意恭維道。
虛雲大師聞言搖頭一笑,道:“外物皆是虛妄,尤查帝拉你修習佛法也有這麼些年了,如何能不懂其中的緣由!寶光師兄為了大金寺香火傳承,不知道付出了多少辛勞,等到佛寶請回,還望你能痛改前非,傳承寶光師兄本意,將大金寺發揚光大。”
“尤查帝拉記下了,以後一定好好改過。”尤查帝拉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抹羞愧之色,而且不知為何,他心中彷彿是被黃鐘大呂猛撞了一下般,諸多紅塵往事,盡數如夢幻泡影般在他眼前閃過,原本被利慾燻花了的燕京多了幾分質樸之色。
虛雲大師見狀一笑,然後單手合十放在胸前,衝陳白庵輕施一禮,道:“陳老兄你我雖一佛一道,但卻惺惺相惜。虛雲此生能夠和你相識,著實不失為一件快事,但陳老兄你脾氣暴躁,長此以往,不但傷神,而且傷身,以後還是少發些脾氣。”
“老子也是兩百來歲的人了,還用你這小和尚來教育我!”陳白庵雖然心中有一絲異樣的悸動,但嘴上卻是絲毫不肯相讓,佯裝發怒斥責道。
虛雲大師臉上笑意不減,然後走到林白身前,卻是深深行了一禮,然後溫聲道:“林施主你雖然沒有佛家慧根,但我觀你卻是有大機緣大際遇之人,而且以後更會做下許多大事。我只有一言相告:情由心生,劫因魔起,山窮水復疑無路,轉頭已是杏花村。”
“多謝大師指點迷津。”林白聞言連忙雙手合十還了一禮,但面上卻滿是不解之色。情由心生,劫因魔起這兩句話說的乃是自己情劫之事;但是‘山窮水復疑無路,轉頭已是杏花村’這句話的涵義,卻著實難以理解,難道是說自己以後會有如無頭蒼蠅亂撞的一天?!
虛雲大師搖了搖頭,淡然笑道:“你無需謝我,你要謝的是你身後的那些女施主,於你而言,情雖為劫,但不見得不是一件壞事。廖施主,我也有一言送與你:潛龍在淵,魚龍在心,一躍十步;得遇風雷,潛龍化形,方能騰雲。”
“至於月葉女施主,我無言可贈,捨棄一切,轉身從善,已然是大業果,非我輩所能企及了。”虛雲大師帶笑掃了羽山月葉一眼後,而後看著李青囡笑道:“小丫頭,我送你一言,現在也許你不能理解,但日後必有明瞭之時:朱雀為火,得遇梧桐,一飛沖天!”
“虛雲大師,他們你都說了,那我呢?您有沒有什麼跟我說的?”張三瘋見諸人都有份得到虛雲大師的贈言,惟獨他一個是片字未收,而且看虛雲大師更是有轉身離去之意,當即有些焦急,伸手扯住虛雲大師的衣袖,急聲問道。
虛雲大師淡然笑道:“張施主你心性爛漫,無牽無掛,純真質樸,也是有大業果之人。哪裡還要小僧什麼贈言,而且即便是我有話說與你聽,你散漫慣了,又豈會聽我的?”
“也算你說的有道理!”張三瘋聞言嘿然一笑,伸手揉了揉鼻子,輕笑道:“其實我還是想知道我和克里斯蒂娜之間到底會不會有戲,不過被大師你這麼一捧,頓時讓我自信暴漲。像我這般如黑夜中的菸頭火光般拉轟的男子,克里斯蒂娜不跟我豈不是她的一大損失!”
諸人聽到張三瘋這俏皮話,臉上頓時都帶上了一抹笑意。如黑夜中菸頭火光般拉轟的男子,這種比喻恐怕也只有張三瘋能夠想的出來。
虛雲大師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