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手腳都有些顫抖,彷彿不忍再往前多走半步。
“這地方的氣息怎麼這麼古怪?”眾人往前走了幾步後,林白頓時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仰頭望著前方,想要看出端倪。剛踏入此處,林白便覺得自己體內的法力和生命精氣似乎在被什麼詭異的力量不斷牽引著一樣,隨時都要透體而出,向著某個地方匯聚。
而陳白庵和張三瘋等人也是滿臉凝重之色,他們也覺察到了那股詭異的力量。強忍著身體的悸動,諸人繼續朝前行走,當往前走了幾步之後,林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望著眼前的一幕幕,林白終於明白了瓦連京為何要說這裡是俄羅斯的永殤之地。
和之前他們所在之地,到處皆是遮天蔽日的巨樹,挺立於天地間,瀰漫著濃濃的生機不同。眼前所看到的地方,那裡的生命機能似乎被什麼東西剝離了一般,到處皆是破敗死亡氣息。就連天幕飄落的雪花,都避開了此地,朝著其他地方墜落。
目光所及之處,均是殘磚瓦礫,破敗不堪,地面甚至還開裂了一條條巨大的縫隙,透露出灰色的土層。那些建築物旁邊擺放的花卉盆栽,也沒有了任何生機,都變成了灰色,雖然仍舊保持著生前的姿態,還挺立在世間,但只要手指一碰,就會簌簌落地。
最叫人不忍直視的,還是建築物周遭的那些屍骸。於其說是屍骸,倒不如說成是乾屍來得更恰當一些。這研究所內的所有人,都像是被烈火烤乾了一樣,屍骸內沒有半點兒水分,只剩下乾枯的面板緊貼著骨頭。林白明白,這是人體精氣被剝離後才會出現的情況。
而且最最不可思議的是,這些屍骸也都如那些花草般,保持著生命消逝前夕在做的事情。林白甚至分明看到,這些屍骸中有兩個人的面頰似乎還保持著生前的笑意,頭緊緊挨在一起,就像是想要說什麼私密的話語一樣。如果這不是兩具乾屍的話,這場景應該分外美麗。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發生在一瞬間,還沒等這些人清醒過來,生命精氣就已經從他們的軀體中抽離,只給他們留下兩具乾巴巴的軀殼。
望著這一切,林白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他彷彿能夠看到,一個原本安靜祥和的研究所,一切都如平常的過往一樣,這些人在這裡研究著最尖端的科學。但是一場巨大的浩劫突然襲來,以不費吹灰之力將他們寧靜的一切完全破壞,連喘息的時間都不留給他們。
“這是我們核武器研究所最年輕的博士,他們兩個也是一對情侶,再有一個星期就是他們結婚的日子,但是現在卻成了他們舉辦葬禮的日期。”瓦連京伸手抹了抹鼻子,縱然一生見識了不少慘烈的戰鬥,也親自上戰場搏鬥過,但在這樣慘烈悲慟的畫面前,還是有些神傷。
風聲嗚咽,似乎在泣訴著在此地發生的種種恐怖過往。
“林先生,你看出了導致眼前這一幕的原因了麼?”白袍女子朝著四下掃了眼,眼眸中帶著無盡的悲傷,而後緩緩扭頭,如海水般蔚藍的雙眼望著林白,緩緩道。
林白沉默以對,看到此地發生的種種之後,對造成這一切的原因,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誠如白袍女子所說,這裡的一切的確是華夏相師所為,而且就林白所知,也只有華夏相師才有這種手段。因為導致眼前這一切的,不是術法,而是陣法,一個可以吞噬生靈生機的陣法。而且這個陣法在河圖洛書之中還有記載,除卻華夏相師外,再無人可以擺佈。
此陣之名為三才十絕陣!演先天之數,得先天清氣,內藏混沌之機。以殺、血、兇三煞為陣心,按照天地人三才佈置,共和為一氣。只要被這陣法圍困住,只要是體內擁有生命精氣之物,皆會被抽離所有生機,化作微塵,故名十絕!
但就林白所知,這陣法失傳已久,華夏能夠施展這陣法的少之又少。而且擺佈陣法的手段,要耗費的東西,更是人力幾乎無法達成。單單是血煞那一道,就需要無量的人命來填補;殺煞則是要收取古戰場殺機;凶煞則是兇獸性命敗亡之前的最後一縷氣機。
這三者,無論是哪一種,靠人力來收取,都不是朝夕之間能完成的東西。
而且最讓林白不解的是,那些人耗費這麼大力氣,花了這麼多功夫,拿走一顆中子彈又是為了什麼?!此物除卻擁有巨大威能外,既不能當吃也不能當喝,對相師修為更是沒有什麼裨益。甚至擺佈這種歹毒陣法,還會傷了天和,有傷根本,著實叫人想不通。
但不管怎樣,眼前的種種都將矛頭指向了華夏相師,這是無法掩飾的東西。不管林白想或者不想承認,事實就是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