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嘴上話語兇狠無比,但他心中卻是已經完全沒了交手之前對陳白庵的輕蔑和傲慢之心,再不敢有任何大意,只想竭力催動傳國玉璽,一鼓作氣將陳白庵擊潰。
事實上,趙九章如今的情況也並不比陳白庵好多少。陳白庵之前以復春雷殛桃木對他發起的攻襲,那些至陽雷元波及身軀,直叫他覺得周身痠麻,心神似乎都要被擊潰。
而且不知為何,他操縱傳國玉璽時,總覺得自己似乎受到了某種桎梏一樣,根本無法將傳國玉璽的威力發揮到最大,許多次都眼看要把陳白庵置之死地,卻功虧一簣。
這種詭異的情況讓趙九章心中覺得不妙,讓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妙的事情要發生。修為越高的相師,對未知危險的感覺便越敏銳,趙九章不想再耽擱任何時間,不能節外生枝。
心中略一思忖,趙九章當即臉上露出猙獰之色,猛然一咬舌尖,調動周身法力,催動本命精血而出,直接噴灑在他手上緊緊持著的傳國玉璽之上。
被這鮮血這麼一潑灑,傳國玉璽的光芒陡然暴漲,而且原本色作淡淡瑩白色的光華,更是完全化作了赤紅之色,璀璨奪目,猶如血池中的鮮血。這詭異無比的紅光,映襯的趙九章竭力催動傳國玉璽之時,那張猙獰可怖的面頰,更是如惡魔般駭人。
“不好!”感觸著在紅光閃起之後,蒸騰而起的龍脈地氣對自己的威壓中開始裹挾上絲絲縷縷的血煞氣機,陳白庵只覺得眼前金星閃爍,心神震盪不止,他明白,若是自己再不做出決斷,恐怕在這一波攻擊下,就再也撐不住了。
雙拳緊緊一捏,陳白庵猛然握住那段復春雷殛桃木,竭盡全身法力催動,將周遭天地元氣悉數被那股至陽雷元氣息所覆蓋,以此來抵擋龍脈地氣的攻勢。
“趙鐵柱!”手段剛剛使出之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陳白庵突然朝著地上的趙鐵柱沉聲開腔,急聲道:“用你的箭矢沾染自身鮮血,連帶血池中的那些鮮血,向趙九章射出一箭!”
趙鐵柱聞言啞然,不知道陳白庵這話是什麼意思。而且在他心中,相師之間的相爭乃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根本不是自己所能碰撞的,即便是自己能射出箭矢,又能如何?!
就在此時,傳國玉璽調集的那些龍脈地氣愈發蓬勃,攻襲暴漲。雖然復春雷殛木神異非常,但根本無法與這股澎湃的氣息想抵抗。只是短短瞬息的功夫,他所佈置的那些防禦手段便被悉數破開,那股澎湃兇險的龍脈地氣更是眼瞅著就要把它吞沒。
在那股蓬勃氣息侵襲下,陳白庵只覺得自己周身氣血滿是阻滯之感,神識更是一陣接著一陣撕裂般的痛楚,趁著還殘存著一線清醒神識,他猛然咬破舌尖,轉頭望向呆愣愣一旁的趙鐵柱,口中暴喝出聲,道:“還愣著做什麼,想報仇的話,就趕快按我說的做!”
話剛一說完,陳白庵一口鮮血便噴灑在地。傳國玉璽是何等恐怖之物,更不用說如今受到趙九章本命精血的加持,催動的龍脈地氣磅礴無比不說,單是那股被無限放大的恐怖氣機都叫他無法與之對抗。陳白庵明白,如若此法無法奏效,自己必死無疑。
雖然趙鐵柱不明白陳白庵的話是什麼意思,但他心中沒來由對陳白庵生出一種信賴感。
一種在趙九章和趙靜廷這些雖然血脈相連,卻沒有任何親情之人身上,從來沒有體味到過的感覺。正是這種感覺,使他伸手便把自己從地上撐起,一把抓起弩箭,朝著自己的胸口處就刺了下去,而後勉力提起力氣,抵擋那些元氣的侵襲,朝著血池奔去。
“你敢!”聽到陳白庵的話,趙九章心中的不妙感覺越來越強烈,而且他明白了陳白庵做此事的用意所在,傳國玉璽乃是至寶,至寶通靈,若是趙鐵柱這名同族之人,以沾染了同族之人血脈的箭矢來攻襲他,傳國玉璽靈智感應下,定然會捨棄自己而去。
要知道傳國玉璽乃是他們此次謀劃的重中之重,若是這重寶失去效力,那這一戰不管到底是輸還是贏,他們先前的謀劃都要完全落空。他等待自己跨入化神境界這一天已經等待了太久,更是付出了無數慘痛的代價,如何允許在緊要關頭出現此種偏差。
雖然他也知道,這只不過是個奇門江湖中的傳言而已。但如今的情勢下,哪怕是有萬分之一的不確定,他都不能允許,必須將這不確定提前抹殺。
“趙鐵柱,退下!”趙九章猛然轉頭,撇開陳白庵,雙手印訣猛然掐動,緊盯著趙鐵柱的背影,怒聲道:“你不要忘了,是誰把你撫養這麼大!也不要忘了你姓什麼!”
“大祖!我已看透一切,趙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