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次踩到的是一條蟲,實際上踢到的卻是一條龍麼?!
“白署長,那小子是什麼身份?”到了此時此刻,陳警督也明白事情沒有迴旋的餘地了,但他實在是想把心中的疑惑弄清楚,否則的話,就算是死也不能瞑目。
“他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白相先聞言眼中也是露出一絲迷惘,從接到電話到現在,他何嘗不是在想這件事情,搖頭苦笑幾聲後,低頭看著陳警督,緩緩道:“我只知道,他是一個你惹不起的人,不但是你,即便是我跟特首,恐怕也惹不起他!”
陳警督聞言徹底失聲,整個人如墜冰窖之中,面如死灰。連白署長和特首都不能惹的人,自己卻是將他關進了審訊室,甚至還暗暗指示老費玩嚴刑逼供的一套。
在這樣的人面前,自己想拍拍屁股推脫個一乾二淨,是那麼容易的麼?!這次怕是死定了,想到自己今後餘生怕是要面對鐵窗而過,他心中更是悲慼莫名。
莫名之下,他想到了許多年前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稚氣未脫的自己手握警徽放在胸前,迎著初升的陽光,口中高聲唸誦:公平公正廉潔奉公……也許如果從那個時候開始,就真的堅持這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自己也不會落到這個境地吧?!
望著跌坐在地,面色呆滯的陳警督,白相先輕輕嘆了口氣。沒再理會陳警督和仍舊昏迷在地的老費,他緩步朝著警局外面走去!今夜的一切太過沉悶,他迫不及待想要出去透透氣!
“李老爺子沒事兒了吧?”辭別特首和白相先,走出警局後,林白緊緊握住李秋水冰涼的小手,有些心疼的看著那張雙眼紅腫,梨花帶雨的俏臉,溫聲問道。
“醫生說因為失血過多,可能爺爺他還要昏迷一段時間。不過那些醫生也說,這幾乎是科學史上的一個奇蹟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流那麼多血後,還能有生命跡象。我聽吳爺爺和呼延爺爺說,是你把自己的本命精血給了爺爺,才保住了他體內的生機不至於渙散。”
聽到李嘉程安然無恙,林白心中懸著的大石終於落地。雖說相師的本命精血可說是身體的重中之重,生機之濃重匪夷所思。而林白相術一道已經臻至化神境界,而武道也是達到先天之境,更服食過太歲那種奇物,本命精血蘊含的生機,更是遠非尋常相師的精血所能比擬。
但在昨夜李嘉程中槍之後,血流不止,渾身衣衫盡數被鮮血浸透的場景下,林白心中還是有些擔心自己的本命精血是否能起到作用,生怕李嘉程出個三長兩短。
看著林白那張因為熬夜而變得有些憔悴的面頰,再想想剛才他在警局內說得那些話,李秋水的神情猛然緊張起來,急聲道:“你要不要緊,我們要不去醫院看看?”
雖然上次她和李嘉程被綁架的時候,也見識了林白萬夫莫當的氣概。但想到林白在監控畫面裡面那痛苦的神情,她心裡就一陣緊張,生怕自己的情郎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我那是騙他們的,如果我不裝得像點兒,這頓打豈不是白捱了!”林白聞言輕笑著拍了怕李秋水的小腦袋瓜,笑眯眯道:“怎麼,是不是心疼了?”
“我才不心疼……”李秋水聞言俏臉微微一紅,心裡直嘀咕自己明知道林白的強大,怎麼著還相信了他在警局裡的鬼話,也許這就是關心則亂吧,不過林白這麼一來,那陳警督和老費怕是慘了,不禁有些疑惑道:“你既然沒事,為什麼還要為難他們兩個?”
想到剛才陳警督在白相先最後說出徹查到底那句話後,臉如死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滿臉頹喪,惶惶然如喪家之犬的神情,李秋水就覺得心裡不大舒服。她知道林白不是睚眥必報的人,這麼做肯定會有原因,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卻又不好意思追問。
“小丫頭你不會覺得他們可憐吧?”林白聞言一愣,然後瞄到李秋水臉上楚楚動人的神情,不禁搖頭慨嘆道:“你這小妮子還真是心思純善,你覺得那陳警督和老費是好人麼?等著看吧,這件事情徹查到底之後,港島警署必然會挖出來一大堆蛀蟲!”
如果那兩人真的是破案心切,所以才嚴刑逼供,林白報復過老費後,也就忍了。但是自從見到那陳警督開始,林白就覺得此人面相雖然也算貴重,但眉宇間的陰鷙之色,卻是說明他已經走上了歪路,私底下幹了不少貪贓枉法的事情。
而且此人在上次李秋水被綁架之時,見自己面生,不分青紅皂白便橫加指責;而在見到吳清風之後,卻是變得滿臉堆笑,前後判若兩人這一點兒上,也能說明,此人勢利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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