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正一教張天師的姐姐,氣度威望都極高,她這一喝,大廳裡面頓時肅靜啞然,沒一個修行人再敢說話。
萬鎮源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看了張靈一眼,暗道:正一教威勢果然了得,張靈這條猛龍是想要翻江倒海,在採蓮大會上搶我的主導權麼?
他正想著,卻見張靈對他說道:“萬宗主,四年一度的採蓮大會非比尋常,這既是我們道家恢復元氣,一溯正統的好機會,又是我們道家門派盡棄前嫌,攜手共進的好良緣……”
萬鎮源聽到這裡驟然警惕了起來,他心道:哼,一溯正統?正統是誰?盡棄前嫌,攜手共進?嘿嘿,正一教果然忍不住了,要露出狐狸尾巴了!他們這是要一統道家門派啊!
萬鎮源想到這裡忍不住打斷了張靈的話,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那敢問張靈真人,什麼是正統呢?”
張靈哼了一聲,一揮手,緊接著正一教所有身穿道袍的人都嘩啦啦的站了起來,張靈用手一指他們身上的道袍,說道:“這才是正統!”
這一句話意味深長,既有諷刺其他人被宗忘祖,在採蓮大會上連道士應該穿的衣服都不穿的意思,也有暗示自己正一教才是天下正統的意思。
萬鎮源哈哈笑了起來:“身穿道袍就是正統嗎?”他一揮手,喝道:“都出來吧!”
緊接著,在船艙中呼啦啦的出來一群身穿道袍的道士,一個個目光不善的看著正一教的人。
張靈眼見這些道士將這遊艇堵得水洩不通,隱成包圍之勢,她冷笑著說道:“怎麼,萬宗主這是要將我們一網打盡麼?”
她這一句話雖然是個人都能聽出其中的挑撥離間之意,可眾人還是忍不住驚悚警惕了起來,目光充滿敵意的向閣皂宗的其他道士們看去。
眼見這場上局勢一觸即發之際,忽然聽到一個賴皮聲音悠悠的說道:“穿了道袍就是正統的話,那道爺我也是正統!”
眾人目光一看,卻又見黨強這貨一臉嬉皮笑臉的說著話。
他旁邊便有人嗤笑道:“你這傢伙一身馬甲,哪裡又是道袍了?”
黨強哈的一聲跳了起來,大咧咧的說道:“那諸位道友看好了!”說完,他便飛快的扒起自己身上的衣服來,不一會兒便扒得身上赤條條的,一絲不掛。
船艙裡面的男修行人無不駭然而笑,女修行人們無不面紅耳赤的啐了一口,紛紛別過了臉去。
萬鎮源驚怒交加的喝道:“黨強,你幹什麼!”
黨強哈哈一笑,他一隻手端起一杯茶,說道:“我穿道袍給你們看啊!”說著,他將茶水往身上一倒,雙手飛快的四處塗抹著。
眾人只見黨強手掌心中像是藏著一團墨似的,塗到哪裡,哪裡就一團漆黑,過不一會兒,黨強便像是玩人體彩繪一般在自己身上塗了一件貼身道袍。
黨強塗完以後,一拍雙手,哈哈笑道:“怎麼樣,諸位道友,這是道袍否?”
眾人只見黨強前胸是一件彩繪一般的道袍,可身後卻是白花花的身子,他們又驚又笑,紛紛哈哈笑道:“黨強,你這算哪門子的道袍?”
“屁股呢?你屁股怎麼沒被道袍遮住?”
“黨強,你前面那東西是什麼?塵柄麼?”
黨強絲毫不覺得羞恥的說道:“道袍是什麼?遮得住羞麼?要真遮得住羞,又哪裡會在這四年一度的採蓮大會上這般爭吵?”
他這一番話語帶雙關,頓時引得其他門派所有修行人同時喝彩,一時間把劍拔弩張的氣氛沖淡了許多。
李雲東也含笑暗自點頭的對紫苑笑道:“這黨強人痞理卻不痞!”
紫苑臉頰微紅,她輕聲啐道:“那也用不著這樣……脫得如此赤條條的吧?”
李雲東哈哈笑了起來:“生時赤條條的來,死時赤條條的走,這才是性情中人嘛!”
紫苑嗔怒的瞪了李雲東一眼:“那你也去性情一下?”
李雲東呵呵一笑,沒有接話,此時場上的萬鎮源冷哼了一聲,又一揮手,這些道士瞬間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彷彿不曾出現過一般,他看了一眼黨強,然後冷笑著對張靈道:“我只是告訴你張靈真人,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才記得道家正統的!”
張靈也冷笑道:“我也是好意想提醒諸位修行人,在這採蓮大會上可不要忘本!”說著,也帶著自己門派的修行人各自坐了下來。
其他門派的人眼見萬鎮源和張靈唇槍舌劍的暗戰,可實際上這是代表了內丹派第一大派和外丹派第一大派的爭鬥,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暗自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