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頭抹著額角的汗出現了。
“我想見表演高空繩索的黑髮少女。”
團長為難的道:“高空繩索是我們的新節目,因為太危險,只有一人可以表演,而 且他是男的,下面的助手也是男人埃”看到路伯納不善的表情,團長暗歎口氣對先前的 青年道:“把羅塔他們叫出來……”聽了路伯納的威脅已在他身邊圍著的一些團員,不 知誰道:“他們兩人一大早就上市集去了。”
路伯納美目掃過去,說話的立刻噤聲。
“市集在哪裡。”
“等一等呢,如果錯過的話……”團長又抹了一下額角的汗道。
阿曼達卻從團長身後鑽出來,笑道:“我帶你到市集中去吧。”笑聲啞啞的,別有 一番風情。
是卡薩斯國少女。路伯納終於注意看了阿曼達一眼,皺了皺眉。路伯納又看向團長 道:“我還是留下來等好了。”
在外闖蕩多年閱歷豐富的少女終於明白自己的魅力對這位俊美貴族無用,當即也就 不再糾纏,重回帳蓬中等侍她的梅爾遜少爺。
風吹過,巨大帳蓬頂端繡有小丑圖案的旗子獵獵作響。從頂部扯向帳蓬下方的八條 彩色小錦旗帶也遇風跳舞著,吐火的男子、吞刀的少年、嬌豔的甩鞭女郎圍繞在周圍, 彷彿處在小時在書中看到的童話世界。
彷彿有一世紀那麼久,身邊有人歡呼:“羅塔回來了。”
路伯納極目遠眺,看見遠方逐漸走近的兩個人影,隨著兩人身影漸漸變大,路伯納 興奮的心慢慢冷卻,絕美的面容慢慢冷凝成化石。
四周的一切再也聽不見,看不見。恍悔間彷彿憶起幾年前也曾有過這種因屏息等待 而疼痛的胸腔,因得到否定答案而停止跳動的心臟,整個人如墜人暗夜裡,無處著力, 無從思想。
在幽蘭時,坐在華蓋內華服的宇皇公主裝成不認識他的空白表情;在德克羅克,路 夫人毫不猶豫隨右侍周姬而離去的身影在路伯納眼前交織著。
李宇,李宇,你怎可捨得如此傷我。
四年封印的情感首次出現裂紋,如今因失望而全線崩潰。
狂湧上來的失意、沮喪、傍徨、苦悶全滲進貴族青年的心裡骨裡,他就那樣毫無防 備地站著,危險得連手無寸鐵的人都能傷害到他。
他關閉了心與眼,因此沒聽見四周人的對話。
“羅塔、基爾,李怎麼沒回來。”
“他說還要打聽一些事情,讓我們先回來了。”
“說起李每到一個城市,不是表演時間總是行蹤成謎埃”“咦?這個人是……”路 伯納的存在總是光彩奪目,想忽略都很難。
“是來找人的,不知他從哪裡聽來,我們團裡有他要找的人。”
“他要找的是黑髮異國少女,不,不是阿曼達……是表演高空繩索的,李雖是黑髮 也是異國人,但又怎會是女人。”
“那是別的男子都不敢嘗試的表演啊,由李獨創,在德克羅克各郡各州各市甚至軍 營中都非常受人歡迎。畢竟有誰可以從十米外空翻後還能穩步落下而毫髮無傷呢。”
“看樣子,他還要等李回來才肯罷休。”
貴族青年無知無覺地站立著,如身處另一世界。
林間樹葉沙沙作響,白色駿馬吃著樹旁的青草,偶爾抬頭看看自己的主人。太陽漸 漸升至天空最高處,熱情的俯視著大地。
暗香浮動。
“我傷了你嗎?”
日光照耀在路伯納身上,蒙上一層金線般朦朧虛幻的如夢氣息。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草地上,頭微低著,靜得沒有半點聲音。
他在哭。
如珍珠般的眼淚在他碧藍如海的眼中蘊育著,長長的微卷的睫毛上沾有細小的水珠 ,在陽光對映下,閃著絢麗七彩琉璃般的光。路伯納的眼靜靜的無意識的微微一眨,晶 瑩剔透的淚珠沿著他光滑柔美的臉頰滑下,到達他微張的柔軟的美麗紅唇。在那裡停留 一下,然後緩緩滑過唇,如珠落玉盤似的墜落在挺立的綠草葉上,碎玉般飛濺到各處, 不知所蹤。
彷彿能聽見聲音似的,淚墜落清脆的震撼,細長的手指覆上路伯納的下頜處,接住 即將掉落的淚,少年般少女般的嗓音不停著說著一句話。
“對不起,對不起。”
指腹的微糙感讓路伯納緩緩抬起頭,太陽的金光照耀下來,絢麗燦爛。含淚的眼只 看見在陽光下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