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連忙起身,隨意披了件外套就跑出去了。
暮冬已經在樓下等了,看見臨夏匆忙的跑出來,沒有多餘的話語,也沒有溫柔的問候:“上車。”
臨夏沒有回答,開啟車門就匆匆坐了進去,還沒坐穩,車已經飛速出去了。暮冬抿著嘴,半眯著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前方。
即使是關緊了窗戶,臨夏還是打從心底了發寒,那種從心底裡冰涼而上的感覺,是害怕失去媽媽的極度恐懼。
臨夏轉頭看了看暮冬,半響,才艱難的開口:“是不是——媽媽……”
暮冬看來臨夏一眼,故作鎮定的說:“我也是剛剛收到醫院裡的訊息,一定不會有事的。”
暮冬雖然知道晴慈跟顏城做事速度快,但是這一幕的來臨,暮冬還是有點不知所措。
車一路超速,不知闖了多少紅燈。暮冬跟臨夏基本上是用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向急診室,在他們的到的那一刻,急診室的燈滅了。
葉醫師搖著頭走出來,即便是努力想裝‘我無能為力了’但是眼裡的喜悅一直沒離去。
葉醫師用一種十分悲痛以及抱歉的聲音對臨夏、暮冬說:“對不起……”
臨夏一臉震驚的看著葉醫師,完全聽不清葉醫師之後說了些什麼,腿軟的需要暮冬將自己扶著才能勉強站著。
空蕩蕩的走廊裡,突然之間響起輪子在地上滾動的聲音,在迴盪著,不停地撕扯著臨夏心中的傷口。它還未結痂呢。
暮冬拍了拍臨夏的肩,兩人一起看著護士將媽媽推了出來。臨夏想轉過頭不去看,卻受不了控制,目光呆洩的看著那張慘白的臉。
暮冬放開臨夏,接過護士給的床單,將媽媽從頭到腳都蓋上。
臨夏捂住整張臉,搖了搖頭,心不停的抽蓄著。
“臨夏……”暮冬的聲音十分沙啞。
“你什麼都不要說,我不想聽你說話。”臨夏捂著臉尖叫,尖銳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內迴盪。
“臨夏,面對吧。”暮冬的那一聲嘆息,飄入臨夏的腦子裡。
臨夏突然明白了,這一切已經無法挽回了。
護士推走了媽媽,臨夏茫然的站在急診室門口,本就雪白的臉上更加慘白了。雙眼彷彿沒有焦距一般。
暮冬看著一滴眼淚都不掉的臨夏,沉默的閉上了雙眼,這就是現實啊。
【離去】二
媽媽的葬禮安排在第二天舉行。
臨夏早已能平靜面對這一切了,整個儀式中臨夏一滴眼淚都不曾掉下。
她知道媽媽最討厭的就是她哭了。
知道儀式完畢以後,晴慈才出現,她穿著一身黑衣,身後的顏城也穿了一身黑,打著一把黑傘。
晴慈面無表情的將花放到墓前,走到臨夏面前拍了拍臨夏的肩。
晴慈身後的顏城將黑傘遞給臨夏。
臨夏淡然的接過傘,將黑傘收攏,放在母親墓前。
晴慈看著臨夏那張淡然的臉,無名火打從心底燃起:“臨夏,你再這樣也沒用,現實你最終還是要面對的不是嗎?”
晴慈的清脆的聲音掃過臨夏的耳畔,在臨夏心裡慢慢劃過。
臨夏抬起頭來,淡漠的眼神掃過晴慈。
晴慈失望的看著臨夏。
顏城拍了拍晴慈的肩,“她已經面對了。”
“她這副不死不活的表情像是面對的嗎?”晴慈鄒緊眉頭看著臨夏。
“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顏城嘆了一口氣。
晴慈搖了搖頭,掃了掃四周,發現來的人並不多,只有臨夏和兩位長輩還有幾位男生,都低著頭。或許是大家都穿著一身黑,晴慈才認不出哪個是暮冬,又或許暮冬他壓根就沒有來。
晴慈來回掃了好幾次,才確定是暮冬沒有來。“暮冬人呢?”
“不知道。”臨夏輕聲回答,聲音低落到極度。
“哎。”晴慈正打算拿手機打電話時,頭頂傳來聲音。
晴慈抬起頭看顏城,笑了笑。
“暮冬,是我、”顏城的聲音充滿了對暮冬的不滿。
“我問你人在哪,沒有問你來還是不來。”顏城的音調逐漸升高。
“過來。”
“我讓你過來,你廢話別多。”顏城十分不滿,用手按了按太陽穴。
晴慈踮起腳搶過手機:“喂,暮冬。”
“我話不多,給你十分鐘,後果你自己看著辦。”晴慈一句話說完就直接掛掉將手機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