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愛上一個絕不可能愛上自己﹐也不該愛的人﹐難道真是絕路嗎﹖“哪叫沒事?瞧你前兩天還養得壯壯的﹐現在竟像消了氣一樣﹐教我怎能不著急﹗”螢姐握著雨梅顯得有些消瘦的雙手﹐慈母的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您放心﹐我會好的。”哭夠了、想夠了﹐她自然會痊癒﹐只是心口上那道被他狠狠劃破的傷疤卻難以癒合。
“我聽說﹐你最近和瑜沁格格走得很近﹐是真的嗎﹖”螢妃蹙緊優雅的眉﹐顯然不太高興。
“她對我很好﹐也很溫柔﹐是個好姐姐。”雨梅瞪著天花板﹐無精打彩的說﹐不懂額娘為何要表現得如此尖銳。
“什麼好姐姐﹐她和她母親一祥﹐是個驕傲的女子。”螢妃悶著氣說。
“額娘﹐您別亂說話﹐皇后又沒得罪您。小心招來是非。”雨梅急忙攔下她的話﹐隔牆有耳﹐不得不防。緊張過後﹐她撫著胸口喘著氣﹐本來已沒啥力氣說話了﹐螢妃一來﹐她反倒覺得更累。
“我才不怕……雨梅﹐你怎麼了﹖”看出她臉上血色驟失﹐螢妃猛地噤了口。
雨梅深吸了口氣﹐強打起精神﹐“我想休息了。”如果現在是在“臺北”﹐她真想去關渡看日落﹐去淡水看夕陽﹐更想回家看看爸媽。
鄉愁、思親﹐加上惆悵﹐她變得更鬱鬱寡歡﹐只想安安靜靜的一個人。
“天那麼熱﹐你幹嘛把被子蓋那麼高﹐一定是受了寒氣。”螢妃正要掀起被子﹐雨梅情急之下立刻揪住它。
“您別亂掀被。我會冷……”她說來支支吾吾的﹐還好螢妃的腦神經滿粗的﹐聽不出玄機﹐否則她那一身吮痕不就曝光了。
“那我派小莫子請太醫來給你瞧瞧。”
“不﹐不……額娘﹐我真的只要睡一會兒就好了。我真的累了﹐不要人打擾。”她整顆心全都亂成一團了。
“唉﹗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固執了?罷了﹐那我就不吵你了﹐多休息吧﹗”螢妃拿著絲絹為她拭去額上的汗水見她沉睡了﹐才緩步離開。
待聲音消失後﹐雨梅才徐徐睜開眼﹐下了床;走到窗邊開啟窗﹐看著外面斜飛如絲的雨﹐心頭是百味雜陳。
她暗自嘆口氣﹐咒罵了自己一聲﹐“夏雨梅﹐你真沒用﹐事到臨頭﹐你連自己的心都管不了﹐怎能管別人呢?”
她救不了瑜沁﹐反倒賠了自己﹐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笨呢?她以往的驕傲呢?自負呢?為何跑到清朝後﹐全都不見了?
“雨梅﹐雨梅﹐”是瑜沁﹗“你怎麼全身溼淋淋的?”雨梅走到門邊上迎上匆促前來的瑜沁。
“我剛才遇見小莫子﹐他說你病了﹐所以我特地來看看你﹐哪知道半途卻下起雨來了。”瑜沁抖著身上的水珠﹐急切的說。
“只是小感冒而已。”
“感冒﹖”瑜沁一臉納悶。
喔﹗她怎麼忘了﹐感冒這個詞兒﹐在這個年代還沒有呢﹗“是……一定受了點兒風寒。”這樣說﹐應該對吧﹗“那還不快到床上躺著﹐幹嘛站在視窗吹風?”瑜沁邊說邊關了窗﹐還把雨梅拉到床榻上坐著。
“我已經好很多了﹗哈……哈瞅﹗”糟﹐糗大了﹗“瞧﹐你這樣哪像好多了?”瑜沁睨了她一眼﹐“快躺下吧﹗如果不小心﹐很容易引發肺病的﹐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我發覺﹐你比我額娘還嘮叨。“雨梅一臉苦笑﹐她向來獨善其身慣了﹐打從國小畢業後﹐就很少麻煩過家人什麼﹐沒想到居然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尋覓感情。友情是﹐愛情亦是。
“是我無聊﹐就喜歡向你嘮叨﹐不行嗎?”瑜沁以指尖輕抵了一下雨梅的額頭﹐轉身去倒了杯熱茶﹐“喝口熱茶會舒服些。”
“你當真不用對我這麼好。”瑜沁愈是善感冰心﹐她就愈內疚﹐自己根本無法幫她什麼。
“天底下哪有你這種人﹐我對你好﹐你不高興嗎﹖”瑜沁淡淡一笑。
“不是﹐而是……”
“而是什麼。”
“沙貝勒的事我可能幫不了你了﹐對不起。”窘迫之餘﹐雨梅還有份哭笑不得的尷尬﹐想不到沙慕凡比她想象中難搞許多。
“算了﹗”瑜沁澄澈如水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下來。
“算了?”雨梅一時會意不過來。
“嫁就嫁吧!要命一條罷了。”她說來輕鬆﹐可是從她絞擰著手絹的姿勢﹐雨梅立即察覺出她的害怕。
“你不能就這麼認命﹐一定還有其它路子可想的。”雨梅絕不希望她輕言放棄﹐事情一定還有轉回的餘地﹐雖說她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