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雯不覺後退一步,柳眉一挑,喝道:“陳康和,你想怎的?”
陳康和依然諂笑道:“在下只是想請姑娘留下來而已,幹嘛生這麼大的氣呢?”
青雯怒聲道:“你想找死。”
陡然,身後有人低聲笑道:“想找死的還有一個呢。”
青雯急忙回過身去,身後果然也有一個人,那是副總管徐永錫,心頭一凜,喝道:“徐永錫……”話聲未落,身前已有三處|穴道被制住了。陳康和更不怠慢,迅速開啟紙包,拈了一粒藥丸,一手掐開青雯牙關,把藥丸投入,低笑道:“這是你送來的,現在你先服上一粒吧。”
徐永錫同時從身邊取出易容盒子,把她易成宇文瀾,才由兩人挾持著來至第二進左廂密室。這裡是囚人之處,走廊上自然有守護站崗的莊丁,但谷飛雲人還沒走近,手中早已飛出幾粒碎石子,一路把他們全制住了。當下由陳康和留在外面,徐永錫(谷飛雲)一手挾著青雯,迅快跨入廂房,走到後面一間,俯身揭起一方桌面大的鐵板,下面就露出一個黑越越的地|穴,和一道石級。原來這裡是一座地窖,本是藏酒的,現在作為囚人之所了。
徐永錫走下石級,口中叫道:“宇文姑娘,快來。”
“是大哥。”宇文瀾迅即迎了出來,低聲問道:“她來了嗎?”
徐永錫道:“你快把她接過去,和她對換衣衫。”宇文瀾答應一聲,伸手接過青雯,回身往裡首房中行去。她臉上早已就易成青雯的面貌,外面覆了一張面具而已,這時只需把面具揭下,雙方互易衣衫,很快就變成青雯了。
徐永錫等她走出,就低聲道:“你快走吧,我還要留下來,解開她|穴道。她服下歸心丹,我還要教她一番話呢。”
宇文瀾道:“大哥,那我先走啦。”
第二天已末午初,隴山莊前,傳來一陣雜沓的馬蹄聲。山莊前面的廣場上,這時已有四十多騎分作兩行,緩緩馳近。這兩行人馬,左首一行,是終南派。為首一人頭簪道髻,身穿藍布道袍,胸繡太極圖的老道人,長眉細目,花白長髯,看去貌相清癯,飄然有出塵之姿,就是掌門人平半山。
稍後一個紫臉長髯老者,則是許鐵棠(許蘭芬之父)和兩個師弟季子良、馮熙合稱終南三劍。最後則是二十四名,身穿天青勁裝的精壯漢子。右首一行是岐山派,為首一個年約七旬以上,白髮白鬚的瘦高老人,就是掌門人姬存仁。稍後是他兄弟姬存義,接著是祝中堅、祝秀姍和八名身穿月白勁裝的門下弟子。另外還有單獨的一騎,是華山派追風劍客尹長生。
這時兩行人馬已到門前,大家紛紛下馬。隴山莊大門敞開,迎出來的只有三個人,那是總管陳康和、副總管徐永錫和護法荊溪生。陳康和可是三人中的頭兒,急忙趨下石階,迎著兩行人馬,連連拱拱手,說道:“在下陳康和拜見兩位掌門人,許莊主、姬長老、尹大俠,在下迎迓來遲,請多恕罪,其實西路總令,各位都是主人,沒有客人,只有在下三人,是給大家當差的,所以要各位多多擔待擔待。”一面回身指著徐永錫、荊溪生兩人,說道:“這位是總令的副總管徐永錫,這位是護法荊溪生。”徐永錫、荊溪生二人連忙抱拳為禮。
平半山打著稽首,呵呵一笑道:“陳總管、徐副總管、荊護法不可多禮,方才陳總管說得是,西路總令,咱們都是主人,沒有客人,那就不用客氣了,姬道兄請。”
姬存仁連忙抱拳道:“該是平道兄請先。”兩人互相謙讓了一陣,還是並肩走入,到廳上落坐。門人則在東廂休息,莊丁們送上香茗。
平半山問道:“陳總管,不知總令主來了沒有?”
陳康和連忙躬身道:“道長諒察,總令主練的是子午功,此刻正在運功,所以不克親迎。”
平半山含笑道:“貧道只是問問罷了。”
正說之間,只聽一聲「無量壽佛」,一個身穿紫色道袍的老道人走了進來,稽首道:“平道兄,姬道兄久違了,貧道迎迓來遲,多多恕罪。”來的正是紫柏宮的齊漱雲。他身後一人,身穿棕色僧衣的是太白山的劉寄禪。
平半山、姬存仁二人慌忙站起,還禮道:“齊道兄,劉道兄原來已經來了。”
齊漱雲道:“貧道是前天到的,劉道兄昨天才來。”接著又和華山追風劍客尹長生、許鐵棠、姬存義等人寒暄之後,方始落坐。
徐水錫(谷飛雲)細看平半山、姬存仁、齊漱雲等人言談之間,神氣清朗,不似被人迷失心神模樣,心中暗暗感到驚異,這大概是服了「歸心丹」,心悅誠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