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文老師,這個是你瞎編的吧,”
小傢伙們眼底都有揶揄。我搖搖頭,“絕對權威。”
孩子們笑開了顏,
“文老師,這些就是李文傑要求你找的東西?”
“恩,”我微笑著點點頭,把找到的各種小說影片的英文翻譯工整的抄寫在一張紅紙上。我在班上承諾過,如果一次小考能勇奪全班第一,我會滿足他一個要求。這些孩子都很有分寸,提出的要求雖然希奇古怪,可也都能辦到,例如這個叫李文傑的學生蠻有個性,他給我列出了長長一條影片著作的清單,只要我幫他找出英文名即可,挺有意思。
“咳,我要是得了第一,就讓文老師帶我去看航模展,今年的航模新品特酷,”
“切,你英語能得第一?六月天下雪才有可能,”
“孟麗,你別小瞧人好不好,我那是沒用功,我要是用功——”
孩子們七嘴八舌在我旁邊爭論著。我發現行遺愛同學一直望著我,
我看著他,稍歪了下頭,“想什麼呢,”孩子們都看向他,
“遺愛才是真正沒有用到功,他以前英語特棒,是和以前的唐老師搞犟了——…”有孩子就說。其實,這段時間觀察,行遺愛在學生中很有威信。
“搞犟了?”我看向那個說話的孩子,那孩子剛想接著說,旁邊有學生又插進了嘴,“其實也是唐老師做的過分,遺愛根本沒什麼,”
“是的,唐老師就會搞‘師道尊嚴’那一套,”
眼看著要開“批鬥會”了,我剛想止停,一直沒說話的男孩兒開口了,卻是問的很執著,
“是不是我考了第一,你也能滿足我一個要求,”
我笑著揚了揚眉,“只要我能做到,當然可以,”
他突然皺起了眉頭,“你可能做不到。”這話,說的可真不客氣。不過,我聽下文,
“我想去參觀潮皇食府的滿漢全席,就在這個月23號。”
許是我定力好,不過,還是被他這個要求搞地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他對那感興趣?
10
“爺爺,一個男孩兒?要去看什麼滿漢全席?”手指夾著菸頭敲了敲菸灰,眯著眼睨著墓碑,“去問問你們家文小舟,潮皇食府那是個什麼地兒,滋生貪汙腐敗的好地兒!!”又嘬了小口白酒,我依然一個人醉醺醺地盤腿歪在兩座墓碑前自言自語,手指夾著煙亂比劃著,
“好地兒,好地兒啊,只怕您老人家都沒享受過,那裡面可有一副用金箔做的‘清明上河圖’,用了10噸砂岩,外面全是24K的金箔咧!嘖,嘖,嘖,頭牌菜,青海蟲草煲野鴨,選的全是上好蟲草,根根飽滿,和那野鴨一起燉,恩————鴨肉清爽,蟲草吃起來咯咯聲——…”吃吃笑出來,象個撒嬌的孩子頭輕輕靠在爺爺的碑前,
“您問我去吃過啊,我當然去吃過!是那誰,哦,莫耐他姐結婚時就那兒擺的席————他媽的,那排場,上上下下全是他們家的客人,門前全停著他們家的車————爺爺,不公平啊,他們家憑什麼那麼大的排場,文小舟為什麼就要槍斃——…”迷瞪著喃喃,語無倫次,我覺著自己兩頰有些溼潤,迷迷糊糊,閉上眼————
“小姐,小姐,”
我微眯著睜開眼————猛地坐起身!
戒備地望著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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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皺紋和眼窩,卻有著永遠敏銳的目光。這絕對是個人精中的人精,幾百年的道行都修到他那腦子裡去了,看他的笑容總是淡淡的,狡猾到骨子裡去了。
虞堅,虞家最忠實的老奴,他怎麼跑這兒來了?
“天晚了,又在下寒氣,你擱這兒睡著怎麼能行,”
“要你管!”瞪他一眼,我嚷地很兇。對他,我從沒有‘尊老’那一套,我總記著他讓我三天開不了口說話!
他卻如常的不以為意,淡淡的笑容依然掛在臉旁,我就討厭他這種微笑,好象一切都在他掌握中,我什麼時候都只是象個孩子在和他鬧,他有辦法治我!
撒氣般地撈起酒瓶,攏攏外套,看都不想看他,我就要走,
“小姐,少爺讓我把這樣東西捎給你,”他安然地站在原地,永遠清淡的口吻,
“我和他離婚了!什麼東西我都不要!”抱著酒瓶,我回頭朝他嚷,
他望著我,彷彿一個慈祥的父親,
“少爺說,你不看,他會讓全世界人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