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猶豫的身影快速離開。
空蕩蕩的屋子裡若有若無地留著一絲獨特的香氣。心裡漸漸湧起的溫柔還來不及綻放就被凌空的一掌劈在牆壁上。夭折並漸漸冷卻。在紛擾的熱鬧裡。小心地翻騰記憶。於是記起那年夏天他撫摸陽光唱著的歌。愛情是豔紅的。姑娘是端莊的。城市是骯髒的。他是寂寞的。最後閉上眼睛離開。赤身裸體承受記憶的裂痕裡時不時溢漏的血。鏗鏘地躲閃。心。卻隱隱作痛。他走後。城市如他般日漸暗淡。可這熟悉親暱擁擠雜亂無章的城市啊。它髒嗎。迷離恍惚間注視。那不知名的女子急匆匆奔赴的巷子口。
12歲孩子般的男人。
【初】
那片素淨的磚牆上有一抹斑駁的藍。僅此一抹。把牆撕開一道口子。拋開這片斑駁。廢棄廠房的其它三面牆都畫滿了塗鴉式的殘傷的圖案。炫目的油彩被濃重而華麗地砸在紅磚牆面上。凹凸起伏帶著尖銳的稜角。廠房正中央擺放著一張豔紅而巨大的圓形的床。那紅色模稜兩可蔓延開去。帶著乾燥而無處不在的溫度。雪白的被單裡裹著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太陽光照射在微微泛黃的肌膚上。乾淨而細微的汗毛反射金色的光。他微微睜開眼睛。再閉上。迷離恍惚間掛上些簡短的情緒。可還沒來得及傾瀉就被日光曬融了。
他站起身。晃動幾下。腦子變得漸漸清晰起來。低下頭。那隻小小的萎縮的生殖器聳拉著。帶著一些渾然天成的悲劇效果。全身面板光潔如嬰孩般稚嫩。他浸泡在大大的浴缸裡。頭向後仰搭在浴缸邊緣。微張開嘴。像魚一樣地慢慢呼吸。身體如蜜糖般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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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節:12歲孩子般的男人(2)
在他眼裡。這是座擁有絕對蜂忙氣質的城市。車輛人群。白日黑夜。激烈地湧動。錯綜複雜地交織。夾帶著隱匿的慾望和鮮為人知的故事迤邐前行。然後漸漸深入到這座城市的腹心之中。如同一隻只蛀蟲永不停歇地鑽進溢滿水份的蜜桃中一般。那些鱗次櫛比的高樓同他住的這間破舊而寬大的廠房一樣。都是人類發瘋時的產物。和人們的腦子裡血管裡懸浮移動的卑微一起。組成這個城市千篇一律的慾望主題。
可這慾望構築起的鋼筋鐵骨啊。在他的眼裡無論如何都無法得到完美的詮釋。他長期留在廠房裡。一遍遍的地在畫布上塗抹那些他眼中的純粹。陽痿的達利和獨耳的梵高。割去小腦的影星法默和同性戀者艾倫·金斯堡。以及那個在地鐵裡乞討的瘋子亨利·米勒和那些歇斯底里的Xing愛。他想他們並沒有瘋。只是因為太聰明不被蠢鈍的世人所理解罷了。而這個喧囂的世界還能有什麼是比這些更加可靠的呢。
這個純淨如孩子般的男人。把這些看不見的純粹像玉漿瓊露般地吮吸。惶惶著害怕變成他想像中的蛀蟲。偶爾歡樂。拉起身邊姑娘的手。翩翩起舞。巨大的廠房登時變成華麗的舞池。他閉上眼睛。陶醉在自己的浪漫裡。這可浪漫。充滿太多即興和未知的因素。雖然過程是愉快的。結尾卻總如同急性闌尾炎似的倉促收場。
【終】
身體下面那個白皙的肉體貪婪的吮吸著他額頭上滴下的大滴汗珠。沉默不語。眼睛緊緊地閉上。冰冷的汗包裹全身。他想他是幸運的。和那個完美的達利一樣完美。一樣擁有深沉的靈魂破碎的肉體和潔淨的心。摒棄男性世界裡與生命同等重要的慾望肉身。帶著靈魂。直接昇華到另一個常人所無法進入的禁地。
他哭的時候。女子也跟著哭。他想他們哭的不是一回事。可她是善良的。像小海豚一樣善良。心縮一縮。無關尖叫或隱匿。擁抱在一起。整夜親吻。用僅有的愛撫和呢喃替代無與倫比的性高潮。那吻讓他覺得有一絲甜蜜。像冰淇淋般在舌尖悄悄融化。可那個一直萎縮著的生殖器。如同12歲孩子的一般。蠢蠢欲動卻了無生趣地耷拉著。
那片素淨的磚牆上有一抹斑駁的藍。僅此一抹。把牆撕開一道口子。拋開這片斑駁。廢棄廠房的其它三面牆都畫滿了塗鴉式的殘傷的圖案。炫目的油彩被濃重而華麗地砸在紅磚牆面上。凹凸起伏帶著尖銳的稜角。廠房正中央擺放著一張豔紅而巨大的圓形的床。那紅色模稜兩可蔓延開去。帶著乾燥而無處不在的溫度。雪白的被單裡裹著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太陽光照射在微微泛黃的肌膚上。乾淨而細微的汗毛反射金色的光。他微微睜開眼睛。再閉上。迷離恍惚間掛上些簡短的情緒。可還沒來得及傾瀉就被日光曬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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