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對女兒笑著說:“怪不得這麼快呢,原來是有人幫忙。望舒,這孩子一個衚衕門能做半個月,對你算是有心了。連頓飯都不在這裡吃,生怕惹人閒話,跟你那死鬼爹一比,真是天上地下……這樣的男人才是女人一輩子的依靠,你要是喜歡他,千萬別放他走了,知道麼?”
葉望舒紅著臉點點頭,是啊,不會放他走的,這樣好的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怎麼可能放他走?
十
一晃一個多月過去了,葉家老小四口日盼夜盼,就等著葉望權回家的電話。葉望舒是雙重急,自從那天說要回城幫大哥之後,劉國志就走了,到現在只打過一個電話,就是報了個平安,多餘的話一句都沒有說。
她心裡有點兒拿不定這段感情,似乎兩個人什麼都說了,可又好像什麼都沒說過。說是情侶,可細細想起來,比自己當年跟崔鐵在一起談的那青澀的戀愛還要拘謹保守,崔鐵還曾經說過“讓我親一下”,劉國志則連這樣的暗示都不曾有過……那個吻,要不是她心裡清清楚楚地記得,幾乎以為是自己做了個美夢。
可那算是吻麼?
她心緒不寧,在家裡也是胡思亂想,就穿著幹活的衣服到地裡拔花生秧子。連著幹了四天,這天她正在田裡揮汗如雨地忙活,小燕突然跑過來喊道:“姑啊,我爸回家了。”
葉望舒大喜,摘下手套,向地頭跑去。邊跑邊聽見小燕嚷嚷:“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帶著一個受傷的人。”
“受傷的人?”葉望舒以為小燕說錯了,一邊跑一邊隨口反問。
“是啊,抬著上山的。直接放到姑姑屋裡了,爸說那人是他朋友。”小燕跟在姑姑後面,氣喘吁吁地說。
葉望舒聽了,大惑不解,大哥回家,怎麼還帶著一個受傷的朋友啊?
她越想越覺得不是好兆頭,大哥的朋友!除了販毒的、打劫的、鬥毆的、當扒手的,甚至殺人的,能有什麼好東西!八成是他在監獄裡認識的那些壞人,出了監獄又惹上啥麻煩了。
她可不能讓大哥再跟這樣的人混在一起!
她腳底生風一般,一直跑上山,進了院子,果然看見大哥的身影在屋裡來回地晃,似乎很忙的樣子。她衝進去,只見自己平時住的屋子炕上鋪了好幾套被褥,一個陌生的男人躺在上面,腰以下搭著自己夏天睡覺時常用的碎花棉布床單。
葉望權看見妹妹,高興地咧開大嘴,“望舒,你上哪兒去了?”
“我……我在地裡拔花生秧子。”她看見大哥原本的光頭已經長出了一層短髮,看起來精神不錯。他這滿臉的笑容,讓她一時倒不好發作,想著先問仔細了再說,指著炕上的人問,“這是誰啊?”
葉望權連忙把手放在嘴邊,輕聲道:“小點兒聲。咱們出去說。”
葉望舒看了大哥這個樣子,眉頭忍不住就皺了起來,她一聲不吭,跟著大哥出了本屬於自己的屋子,到了走廊,聽大哥道:“這就是上次你看我時,我跟你提過的那個姓許的,大號叫許承宗。”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書包網
不曾放縱的青春 第二部分(11)
葉望舒瞪著大哥,對大哥提起許承宗這個名字時那副討好的樣子十分反感,“你怎麼把他帶到咱們家?”她忍著氣問。
葉望權聞言把手一拍,激動得直擦手,“你不知道,這真是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劉二胖子不是幫我介紹個活兒……”
葉望舒聽了“劉二胖子”這個詞,特別不高興,忙打斷道:“你別叫他‘劉二胖子’,人家哪裡胖了!”
葉望權看了一眼妹妹,搔了搔頭髮,笑呵呵地說:“好,就叫他劉國志。他給我介紹的那叫啥活啊,累死了,還沒啥錢,我在他姐夫崔致禮的建築隊跟奴隸似的,幹了一個來月,差點兒把腰累折了,好幾次差點兒從那顫悠顫悠的腳手架上掉下來摔死,一個月才掙八百塊錢!我核計著忍吧,好歹到了月底發了錢,我就能拿著錢回來看你們了。哪知道這崔致禮真黑啊,老子八百塊錢的工資,他只給發一半,說另一半等我幹滿了一年再給!我哪受得了這個氣,跟他要了幾次,這崔騾子都不肯給我,不是你那物件劉國志拉著,我早就把這姓崔的打得滿地找牙了。”
你那物件劉國志……葉望舒心裡一動,聽大哥叫得這個順口,心想劉國志難道是這麼跟大哥說的,自己真的是他的物件麼?
“我問你把屋子裡那個人帶到咱們家做什麼?你反說了一堆不相干的。”她看見大哥額頭上都汗溼了,走到後面院子,拉出冰在深井水裡的一隻籃子,解開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