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掌輕貼著腹部。她這兒有條小生命正在成長呢!真的要帶著它,和路敦逵回維也納嗎?不!當然不!
她已經想好了!今晚,她將帶著自己的孩子一起消失,任何人都不會知道她去了哪兒的。
她要凌冱因她的逃離而得不到“羅瑟”的盟約,她要路敦逵降罪於凌冱,她要他不得安寧、不能如願!
她絕不當他“復仇計劃”下的犧牲者!絕不!
“路夫人!”門外侍者恭敬的叫喚,讓她厭惡地皺起細眉。
不要叫我“路夫人”!她在心裡怒吼。但仍起身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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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請你出去。”門外侍者已離去,強行進入的是她此生不願再見的人。
凌冱鎖上門,朝她走近。“你今天很漂亮。”伸手輕撫她妝點得亮眼的美顏。
“別碰我!”揮掉他的手,她含怒的雙眸掃過他的臉,恨不得撕爛他。請自重!凌先生。”
凌先生?她叫得好疏離。凌冱不禁蹙眉。
“請你出去!凌先生。”坐回床上,她再次驅趕他。她真的累了,累得想吐。她不想再面對他了。
“有些關於義父的事,我想在你回維也納前,讓你瞭解。”是良心發現吧!也或許是想彌補吧!他決定將歐由華當年的“酒後真言”告訴她。她的身軀一震,關於父親的事!又是什麼會讓她痛不欲生的打擊嗎?
“什麼事快說!說完請你快滾!”
凌冱看了她一眼,不再保留的直述……
“騙子……”待他言畢,她已激動的淚流滿腮。
“你父親很愛你的。”
“你這個騙子……你是為了要看我痛苦……才……才這麼說的……騙子!”歇斯底里的大叫,只因太震撼,父親居然是愛她的,為什麼?
“我並沒騙你,他是愛你的……”“那為何選擇在今天告訴我……當我對你……哭訴父母不愛我時,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他到底安什麼心?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
凌冱深吸一口氣,剋制著想擁她入懷的衝動說著:“我要完全掌握你……”承如路敦逵所言,有事趁早與她說明白。事到如今,他會全盤說清楚的。“那時,我不要你心中有別人的愛。我要你只有我、只愛我,如此才便於我掌握你。你剛回‘歐氏’時,任性倔強不聽話,實在讓我苦惱,幸而你讓我受了傷,讓我有了掌握你的機會……”狠著心,他說出了一切……“原來……原來你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是我笨……是我蠢,才以為你是愛我的、是唯一愛我的人……現在我明白了,完全明白了……你自知今後再也掌握不到我,所以才告訴我這些……想最後一次看我痛苦,將我完全推入地獄……你好狠!凌冱!你好狠……”
凌冱神色黯然的看著她痛哭。複雜的情緒隨著她的哭聲與指控盈滿胸壑,但他卻只能呆站在那兒,任由她一聲聲的指責、控訴,只因這一切他無法辯駁。
“嗯……嗯……”過於激動的情緒,讓她嚴重乾嘔不斷。“嗯……嗯……”
“你怎麼了?”見狀,他迅速上前欲察看。
“走開!不用你假好心……嗯……嗯……”尚未表達完厭惡他的情緒,噁心感便又湧上喉頭。
“讓我瞧瞧!”她的胃肯定出了毛病了。家裡的傭人曾告訴過他,婚約決定後,她便經常不吃不喝。
“走開!別碰我!我已經是‘路夫人’了!”用力將他接近的身軀推至牆邊,她抹去眼淚,雙眼益發晶亮的警告著他。
凌冱所有的愛心在一瞬間化為烏有,是啊!她已是“路夫人”,不再是他的責任了,強烈的酸澀將他掩埋,甩了甩略縐的衣袖,他冷冷的看著她。“路夫人!想必你今晚與新婚夫婿會有個令人稱羨的新婚夜!你、會、和、他、上、床,對吧?”想著她與別的男人,他幾乎崩潰。
她冷絕的看著他嚴峻的臉。“我們是‘夫妻’!你以為呢?”倔強的反唇相稽,她挑釁似的望著他。
兩人不再多說話,四目糾纏著,異樣的火花在兩人之間洶湧爆開,他們折磨著自己,也折磨著彼此。
半晌,凌冱憤然的轉身離去。而歐運琛終於忍不住地痛哭於床榻……
又是一個無法真正成眠的幽暗午夜。
凌冱半躺於歐運琛臥房內的四柱銅床上,右手握著酒瓶,左手撫著絲緞床面。他多久沒進這裡了?自從路敦逵提出娶她做為結盟條件的那天起吧!他們不再同床同房、不再同桌而食,他們形同陌路、不問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