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才問:“二位引我來此,意欲何為?”
龍文天面色一正:“三殿下,草民實在是奉命行事,敝主人有一件禮物想贈與殿下。當然,收與不收,還在殿下自身。”
“你家主人是……”趙承寰不問禮而問人,足見其行事氣度。
“我家主人的姓名於殿下並無實際意義,倒不如殿下親自去看一看!”龍文天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還是想讓趙承寰隨他走。
也許是龍文天的態度誠懇,也許是龍文天的外表很容易得人信任,反正趙承寰不再猶豫,他略一抬手:“我便捨命陪君子了!”
龍文天微微一笑,原本清俊的眉目添了幾分生動和亮麗:“三殿下言重了,請!”
三人一直向山頂而去,四周的草木茂盛,但不知為什麼總給人蕭瑟之感。再加上獵獵的風聲,偶爾的山鳥泣鳴,趙承寰的心卻是越來越不安了,怎麼了?莫非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嗎?
風越來越大了,把三個人的衣服吹得上下翻飛,趙承寰俯視著腳下的群山,只覺驚心動魄,寒意頓生。正欲發問,偶一抬頭,卻見了一幅令他畢生難忘的畫畫。
山頂並排生著兩棵粗可抱懷的老松,它們虯枝斜伸,高聳入雲,錯節糾纏的鬚根盤臥在地,本已佔意盎然,蔚為壯觀。而就在這古松吟風之下,一座巨大的畫屏赫然展現。
趙承寰目注畫屏,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那竟是一幅千里江山圖。圖上山勢巍峨雄奇,江水恣意縱橫,其間有都市的繁華錦繡。面對如此壯麗的山河,趙承寰只覺心若狂流澎湃,不能自己。就在他神魂動盪之時,一個人從畫屏後走了出來。
趙承寰的心又是一陣波動,那人……那人……他的白衣上飛舞的是雲霞的絢爛,他的眉宇間凝聚的是江山的秀美,他的唇角牽扯的是大河的奔騰,他的眼睛……似是映襯著紅塵的興衰,歷史的更迭,他……他是誰?
雲天夢並沒有去看趙承寰,他目注著畫屏好—會兒,才緩緩地開口了,但目光仍然留戀在畫上:“三殿下,這屏風好嗎?”
趙承寰穩定了下心緒,才點點頭:“好!”
“好在哪兒?”
趙承寰想了想:“讓人神為之眩,魂為之奪!”
雲天夢笑了,這才轉頭對著趙承寰:“你不覺得這畫面缺了些什麼?”
趙承寰不明所以,而云天夢已經揮動著了手中毛筆,迅速地在畫屏上勾畫起來。趙承寰目光—凝,眨眼間,一隻碩大無比的雄鷹已經躍然屏上。
“再美的江山,若無生氣,也難動人。你看,多了這隻雄鷹讓這畫屏突然有了主宰,自然足青山愈加巍峨,江水愈加秀麗了。”雲天夢自然是話中有話。
凝視著畫中雄鷹,趙承寰心有所思,遲疑著,但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只可惜此時江山太過廣闊,雄鷹翅弱,卻無一統之力。”
雲天夢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於中大筆一揚:“筆在我手,我自然可以讓鷹有雄霸之姿。”話一落,他神色一肅,“只要三殿下有展翅之心!”
趙承寰內心震動:“什麼意思?你……”
雲天夢劍眉一挑,右手微動,只見他手中筆連連震顫,幾個觸目驚心的大字立刻映現於千里江山之外,“臨尊天下!”
“你……”趙承寰再也無法強裝鎮定,“你到底是……”
適時,一直旁觀的龍文天上前遞給趙承寰一封信,趙承寰驚疑地地開啟來:
字諭三殿下:
爾來兩年矣,不覺別之匆匆。 老衲深知殿下大略雄才,常懷問鼎之志,心懷蒼生,時思社稷之安。惟勢單力孤,壯心難酬。今持信之人,乃不世之才,胸藏萬千甲兵,若欲定國安邦,惟是人也。老衲只恐其人恃才倨傲,難下於人,言行之間,必是鋒芒畢露,萬望殿下容之,忍之,諒之 切記:若用其人,必得完全信任,否則徒惹大禍。以殿下胸懷,當能以江海之容,廣納百川。
元元頓首。
一口氣把信讀完,趙承寰立即喜上眉梢:“原來是外祖……元元大師的授意,當真是想不到。承寰何其幸運,竟能得兄臺之助!敢問尊駕姓名?”
“雲霄。”雲天夢仍然用化名。
“你就是雲霄,隆天苑之主。承寰早聽說過你的大名,而且錢國舅的案子不是你幫王丞相解決的嗎?”
“噢!錢運已撤消訴狀了嗎?”雲天夢的語氣是輕描淡寫的。
趙承寰似乎想笑:“你沒看到當時的情景,錢國舅那情急的模樣,真是生怕父王降罪王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