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睹地淡然道:“多謝。”
等婉容氣憤地走回孫薏茹身旁,公孫良信又說:“聽說孫朝元老爺不但是個大善人,而且是個武功不凡的高手,想必孫小姐也精通武藝囉?”
“略知一二。”孫薏茹保守地說;因為孫朝元時常告誡她,不可隨意弄武耍鞭,要像個大家閨秀。
“孫姑娘客氣了!所謂名師出高徒,孫姑娘的武藝必是超群,可惜孫老爺不在,我無福親睹他絕妙的身手。”公孫良信一臉惋惜。
“要是公孫公子不嫌棄,我可以為公子演練一段。”孫薏茹挑著眉,躍躍欲試的,早忘了她父親的叮嚀──言行舉止須有閨秀之風。
“那怎麼行!孫小姐乃是金枝玉葉之體,不如……就讓你的丫鬢代你演練。”
婉容還不及拒絕,孫薏茹已急躁地說:“她不會武功,還是我來──”
“她不會武功?”公孫良信以誇大的驚訝神情插嘴說:“我看她的進退行動,像是個會在黑夜中‘飛簷走壁’的高手。”
婉容聞言身體一僵,恨不得當場掐死公孫良信!她氣惱地瞟他一眼,然後咬牙瞪著地上,不斷告誡自己──忍耐!忍耐!原來他不當面說出昨晚的事,是為了戲耍她,如果不是因為任務尚未完成,她情願死,也不讓他有機會捉弄她!
不知情的孫薏茹兀自咕噥:“怎麼會呢?婉容一點兒功夫也不會呀!公孫公子,你不懂武功才會……”
公孫良信俊臉含笑,著迷地凝視婉容惱怒又竭力剋制的多變神情,孫薏茹說了什麼話,他是渾然不知。
連著幾日,公孫良信都藉著機會戲弄婉容,逼得她不得不借口風寒,讓孫薏茹找別的婢女取代她的工作,以避開跟公孫良信見面的機會。
等人都走了之後,婉容偷偷地溜出孫薏茹的廂房;而公孫良信由孫薏茹口中套出婉容染上風寒的訊息,焦急地前來探望她,正巧看見她行色匆匆地走過,他好奇地跟了上去。
正在刺繡的柳伶兒聽見開門聲,掩不住驚喜地說:“婉容,你回來了!”
“伶兒,你在做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小姐要的繡衫等我回來再做,你怎麼不留在床上休息?”婉容搶走柳伶兒手中的繡線,推著她往床鋪走。
“婉容,我沒病!為什麼你老是要我休息?”
“你瘦成這樣,不行的。”婉容擔憂地看著柳伶兒單薄的身子。
“我其實並不瘦,只是個兒矮了點。”
“我們倆同是十七歲,我足足高了你一個頭長,還有──”婉容捲起柳伶兒的袖子。“你看看!我們的胳臂粗細差這麼多!”
“每個人長得不同嘛!有的人高,有的人矮,有的人胖,有的人瘦,我只是湊巧長得矮、長得瘦罷了,又不是害病,你就讓我做點事吧!”
“不行!”婉容態度堅決。“這些事我來就行了,你還是上床歇著。”
“那怎麼行!這是我的工作,你不能……”柳伶兒突然軟倒,她被婉容點了睡穴。
婉容俐落地扶住她,脫下她腳上的棉鞋,把她安置在床上,嘴裡喃喃低語:“小姐,對不起!宮主交代我要好好兒照顧你的。”
公孫良信站在窗門外,困惑地看著這一幕──怎麼她對這名叫“伶兒”的婢女態度比對孫家小姐更謙恭?實在沒有道理!他繼續觀察婉容。
婉容將桌上繡了一半的繡衫摺疊好,取了她所需要的各色繡線,就往外走。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公孫良信悠閒地倚著廊柱,好整以暇地在等地。
婉容沉不住氣,口氣很衝地說:“公孫公子,怎麼不陪我家小姐,跑到下人住的地方來了?”
“我有幾個疑問需要你來解答。”公孫良信不以為忤,含笑答道。
“什麼問題?只要是奴婢知道的,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沉著臉,虛偽地說。
“很好。”公孫良信不以為意,直起身問:“第一,我想知道你到這裡的目的;第二,屋裡的人是誰?為何你稱呼她為小姐?”
婉容故裝迷糊地回覆:“我是來拿繡布的,屋裡的人叫伶兒,她只是跟隨我們一起來扶風鎮的小婢女,我怎會叫她小姐?一定是公孫公子耳背聽錯了!”
公孫良信好脾氣地說:“哦──是嗎?”他兩眼促狹地盯著婉容,又說:“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前些日子我遇見了個女飛賊,奇怪的是,她的長相跟你可說是一模一樣,分明就是……”
“公孫公子,想不到你不僅耳背,而且眼花!看來這件婚事我得勸我們家小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