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楚的痛感:他記憶中那個快樂的日子,當他唱著兒歌的時候,卻是正在走進父親悲慘的人生幕章。
父親,你為何最終還是棄兒子而去?在當時的情形下,你為什麼還要選擇那條最不該選擇的絕路?
帶著這些疑問,他的聲音也變得有些嘶啞了:“告訴我後來的事情,告訴我袁志邦進入現場之後的細節……”
黃傑遠的回答卻讓他失望:“現場的細節……我不知道。”
“怎麼會不知道?”
“袁志邦進入現場後,為了讓外部警力瞭解屋內的情況,他在領口處佩戴了一個隱形的對講裝置。不過這個裝置的接收器一直戴在丁隊長的耳朵上,所以除了袁志邦本人之外,只有丁隊長能及時瞭解現場的事態進展,而我們只是根據丁隊長的指令行動。”
年輕人對黃傑遠的解釋顯然不滿意,他追問道:“就算當時不知道,後來也不知道嗎?這樣的案件,既然配備了對講裝置,難道沒有進行現場錄音嗎?”
“有錄音,但我從沒有聽過那段錄音。”
“其他的警員呢?”
“我當時是丁隊長的助手,我都沒有聽過的話,我們隊長也不會再給其他人聽。”
“為什麼?”年輕人質疑道,“這不符合程式。”
黃傑遠坦然承認:“是的。這案子有很多地方不符合程式——從袁志邦進入現場開始。這就是案子的很多細節沒有被寫入檔案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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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的話,說明警方的行動出現了問題!那問題就隱藏在現場錄音中,是嗎?”年輕人犀利的問道。
黃傑遠這次沉默片刻後才說道:“應該是的。”
年輕人步步緊逼:“你覺得是什麼問題?”
“我說過了,我不知道。”
“我要聽你的猜測。作為一個刑警,既然已經意識到問題,你就不可能沒有猜測!”年輕人加重語氣,不容拒絕和辯駁。
黃傑遠嘆了口氣,無奈地道:“好吧……我覺得是……一次,一次失誤。”
“什麼失誤?”年輕人的心揪了起來,他知道自己最害怕的是什麼,可他又無法迴避。
“因為袁志邦嗎?”他幾乎是小心翼翼地問道。
好在他得到了一個頗為解脫的回答。
“不,是狙擊手的失誤。”
年輕人輕出一口氣:“是狙擊手……狙擊手怎麼了?”
“袁志邦在現場的勸說應該已經取得了比較好的效果,可是……狙擊手卻在這個時候錯誤的射擊了。”
“什麼?”這無疑是一個足夠讓年輕人驚訝的回答,“你的意思是……那個,那個……”他努力了兩次,還是無法吐出“嫌疑人”稱呼,於是他乾脆放棄了那已無必要的偽裝,“你是說,我的父親已經要放棄抵抗,可還是被狙擊手射殺了?!為什麼?!”
網路那端傳來釋然的苦笑聲:“……你果然是他的兒子。”
年輕人無視關於身份的話題,他只顧咬著牙追問:“你回答我,為什麼?!”
“我不知道。”黃傑遠答道,“而且我也並不確定就是狙擊手的錯誤——那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你逼我一定要把這個猜測說出來的。”
年輕人稍稍冷靜了一些,然後他問:“你憑什麼這樣猜測?”
“我剛才說過,我們當時在現場屋外等待隊長的命令。袁志邦進去之後,隊長一直透過耳麥監控著屋內的事態。我看到他臉上的神色慢慢地放鬆下來——這應該是很好的徵兆。更重要的是,後來隊長還做手勢示意我們做好衝進屋內的準備。”
年輕人分析著:“在劫持人質的案子中,如果要屋外警力衝進現場,那一定是局面已經緩和之後,否則只會造成最嚴重的後果。”
“是的。當時我也以為危機可能會就此解除。可就在我們蓄勢待發的時候,槍聲卻響了。”
“為什麼?!”年輕人再次發出痛苦的責問,“是丁科下的命令嗎?”
“沒有。事實上,隊長聽到槍聲後和我們同樣驚訝。然後我們就一起衝到了屋子裡。”
“你……看到了什麼?”明知會是一幅令自己痛苦的畫面,但年輕人還是希望得到見證者的描述。
“嫌疑人眉心中槍,已經當場斃命,人質安然無恙。袁志邦抱著那個孩子,他把孩子的腦袋緊緊地攬在自己懷中,不讓對方看到眼前的慘劇……”
年輕人再次回憶起某些片斷:叔叔忽然緊緊地抱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