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這簡直就是杭文治期待已久的訊息!要知道之前他屢屢想遊說杜明強,可對方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沒想到今天杜明強竟主動轉變了態度,難免要讓杭文治喜出望外了。後者興奮之餘,免不了又對這個轉折的可靠性產生質疑,於是他忍不住提醒對方:“你說過的,你本來在這裡就呆不了多久,根本沒必要越獄的。”
杜明強的回覆簡單得很:“現在情況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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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文治還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為什麼?”
杜明強不願糾纏這個問題,他搖搖頭道:“為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準備怎麼做?”
“你是問我有什麼計劃?”
杜明強眯起眼睛:“上次你說你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杭文治很積極地回應了一句:“是的。”然後他再次環顧四周,謹慎地問道:“我們要不要換個地方?”
的確,這裡並不算什麼隱秘的地點——周圍經常會有其他犯人經過。
杜明強卻不像杭文治那樣慌張,他展臂攬住杭文治的肩頭,說道:“隨便聊吧。不用看著我,也不用看四周,正常一點就好。”說完之後還哈哈大笑了幾聲,好像是哥們間正在玩鬧似的。
在杜明強的帶動下,杭文治的神經也放鬆下來。他漫不經心地看著不遠處的籃球場,視線的餘光卻瞄著身後兩側。待附近無人了,便開口道:“照我看,想要越獄必須分兩步進行。第一步:首先得想辦法走出四監區。”
杜明強點點頭,對方所說和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四監區是重刑犯們集中勞作和活動、休息的地方,這裡自然也成了獄方重點盯控的場所。到處都裝著攝像頭不說,四周的崗樓上還有荷槍實彈的武警,犯人們有任何異常舉動都會被立刻發現,所以想要在這個區域搞什麼動作是不太現實的。可是離開四監區又談何容易?
“怎麼走?往哪個方向走?”杜明強一連丟擲了兩個疑問。
“必須往那邊走。”杭文治伸手一指,首先回答了第二個問題。而他手指的地方正是被建造成八卦陣一般的辦公樓群。
杜明強順著杭文治的手勢做了個瞭望的姿勢,嘴裡卻說出些莫名其妙的話:“他啊?他就是個二逼,你別搭理他!”
杭文治一怔,隨即看到有犯人正追著一個籃球跑過來,便也甩手虛張聲勢地點了兩下:“他要是再敢跟我呲毛,我也不是好惹的。”
“我操,眼鏡要發彪啦!”揀籃球的犯人嬉皮笑臉地嚷嚷起來,有點唯恐天下不亂的勁兒。
杜明強和杭文治瞥了對方一眼,沒有搭理他。那犯人覺得無趣,自己抱著籃球回去了。杜明強目送著他走遠,開始順著杭文治的思路分析:“辦公區的確是整個監獄裡戒備最鬆懈的地方,因為犯人一般都到不了那裡。反過來說,如果能到了那裡,越獄的機會便會增大很多。”
“所以關鍵就在於怎麼到那裡去。”杭文治接住話茬又回到了杜明強先前提到過的第一個問題,“其實我已經想過了,有兩種方法,明去,或者暗去。”
“嗯。”杜明強大致理解杭文治的意思,不過他還是鼓勵對方:“詳細說說。”
“明去,就是利用一些合法的機會進入辦公區。比如像昨天下午我們一塊去裝貨,或者有時候被管教叫去問話等等。”
“明去的話——”杜明強沉吟道,“要想越獄,可就得來武的了。”
“武的?”杭文治一愣,說,“這個我還沒細想……武的怎麼來?”
杜明強道:“我也沒細想。不過既然是明去,那偷偷摸摸跑掉就不太可能。只能動武,找機會幹掉監看的管教,或者劫持裝貨的卡車,強行衝關。”
“這個太冒險了吧?”杭文治連連搖頭,“而且……而且這樣難免傷及無辜。”
杜明強笑了笑,表示理解。杭文治畢竟是個書生,雖然他有著強烈的越獄慾望,但要真的讓他去殺人行兇,那肯定是強人所難了。
杜明強便又詢問:“那你再說說,暗去怎麼去?”
“暗去的話就是想辦法悄悄穿過前面那片農場,進入辦公區。那樣沒有管教盯著,想做點什麼事空間會比較大。”
杜明強沉默了片刻,搖頭道:“悄悄過去?我可想不出什麼辦法。四監區本身就有警衛嚴密看守,四周高牆上又都是崗哨,就算我們能穿過農場,也未必過得去那些辦公樓。那裡也有警衛把守,而且樓群建得像迷宮一樣,沒有管教帶著根本轉不出來。”
杭文治沒有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