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2 / 4)

小說:口號萬歲 作者:誰與爭瘋

怒火滿腔的反腐敗文學,但是我們很少有關心“駱駝祥子”和“月牙兒”的文學。當成千上萬的外國人看了電影《一個都不能少》淚流滿面時,我們不少中國的批評家卻指責張藝謀“又在暴露陰暗面,丟咱中國人的臉”。可惜張藝謀只能代表電影界的“大眾良心”,小說失去大眾已經很久了,詩歌更不用提。既沒有魯迅和金庸,也沒有老舍和艾青,中國當今的文壇真該像電影《黃土地》中那樣發出求雨的呼喊了: “海龍王,下甘雨,清風細雨救良民——” (本文系老舍國際研討會論文,發表於《南方文壇》,並收入京華出版社《走近老舍》一書。)&nbsp&nbsp&nbsp&nbsp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老舍的散文語言

始於“五四”前後的現代散文的藝術空間,群星輝映,爭奇鬥妍。名家們風格獨具的作品使我們從各個角度分別得到“遠近高低各不同”的審美享受。但是在語言上,多數作品我們一看便知是那個時代的產兒,是文言的統治剛剛被推翻,白話文正在咿呀學語的時代的產兒,無論文章多麼精美,總令人覺出一種紗屏似的隔界之感,使後人難以在語言方面進行直接的借鑑。我對現代散文園地進行了一番走馬觀花的巡禮之後,惟獨覺得老舍先生在語言上可以對當代作者進行直接的播音。當然我並非認為老舍的散文成就在整體上超過了同樣令我敬佩的其他散文大師,不過是企圖談談對老舍散文語言的一點拙見,也許能對今天的散文作者有所滋益。 老舍先生是一位當之無愧的語言大師。他在語言藝術上的造詣,可與魯迅、侯寶林等任何一種藝術領域內的巨匠相媲美。他高超的語言技巧當然首先表現在小說和戲劇中,但眾所周知,沒有什麼體裁是老舍所不能駕馭的,他是中國現、當代文場上的全能冠軍。他寫的雜文僅在抗戰前後就達數十萬字。不過一是因為被其他方面的偉績所遮沒,二是因為老舍本人那有口皆碑的自謙,他曾在《答客問》中說:“在我快要與世長辭的時候,我必留下遺囑,請求大家不要發表我的函信,也不要代我出散文集。……究非精心之作,使人破工夫讀念,死後也不安心!”所以學界一直對老舍的散文,未能在整理和研究方面給予應有的重視。實際上,老舍的散文,不僅能側面反映他小說的許多風貌,而且本身就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尤其是在語言上。 給人印象最深的便是語言風格的純樸清新。老舍愛清潔,“生平不講究吃喝,只愛穿幾件整潔的衣服”。辦什麼事都講究乾淨利落,他的文風也是如此。但他的純樸不同於周作人的淡茶閒酒或俞平伯的緩鼓澀弦,而是如同一位謙恭而親善的故友,向你講述他見過的一事一景。這種講述是完全的口語化,然而又是你所察覺不到的經過了高度藝術凝練的口語,而決非有意做出一番“質樸無華”的姿態,把別人硬拉入自造的桃花園,去忍受那“葡萄拌豆腐——一嘟嚕一塊”的語言折磨,像茅盾所批評的某些青年一樣,“樸素到了寒磣的地步”。這種功夫是無人能與老舍匹敵的。 老舍的純樸不是毫無修飾的。正相反,他的純樸很大一部分就表現在修飾上。關鍵在於修飾得自然、得體、恰到好處。宛如一位打扮得整潔清麗的北京少女,而不是十里洋場的豔裝女郎或荒山野嶺的愚蠻村婦。我們都讀過朱自清的《綠》,作者前鋪後陳,閃展騰挪,極盡比喻誇張之功,把梅雨潭的綠描繪得生趣盎然,膾炙人口。平生篤愛山水的老舍也是寫綠的高手,但他的寫法與前者就迥然不同,我們看一下他在描寫濟南和青島的山光水色的幾篇文章裡的一些段落: 先不用說別的,只說水中的綠藻吧。那份綠色兒,除了上帝心中的綠色,恐怕沒有別的東西能比擬的。這種鮮綠全藉著水的清澄顯露出來,好像美人藉著鏡子鑑賞自己的美。是的,這些綠藻是自己享受那水的甜美呢,不是為誰看的。它們知道它們那點綠的心事,它們終年在那兒吻著水皮,做著綠色的夢。淘氣的鴨子,用黃金的腳掌碰它們一兩下。浣女的影兒,吻它們的綠葉一兩下。只有這個,是它們的香甜的煩惱。羨慕死詩人呀! ——《一些印象》四 當夏天,進了校門便看見一座綠樓,樓前一大片綠草地,樓的四圍全是綠樹,綠樹的尖上浮著一兩個山峰,因為綠樹太密了,所以看不見樹後的房子與山腰,使你猜不到綠蔭後邊還有什麼;深密偉大,你不由地深吸一口氣。綠樓?真的,“爬山虎”的深綠肥大的葉一層一層把樓蓋滿,只露著幾個白邊的窗戶;每陣小風,使那層層的綠葉掀動,橫著豎著都動得有規律,一片豎立的綠浪。 ……一切綠色消沉在綠的中間,由地上一直綠到樹上浮著的綠山峰,成功以綠為主的一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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