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仍是昏昏暗暗的,厚重的窗幔遮住了陽光,那幾道擠著縫兒投射進來的光亮,就像被樹葉過慮過一樣,斑駁地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個個圓圓的亮點。撲鼻而來的曖昧氣味讓冷嘯情瞪大了眼睛,這才辨認出地板上被丟棄的七零八落衣物。冷嘯情輕輕地拉上門。
“原來一直跟在我車後面的就是你。”
“是啊,不然我怎麼能找到這個地方來。”
冷嘯情急步走進餐廳,看見滿臉不悅的冷嘯天和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裡去的蘇芮秋在那兒對峙著,冷嘯情吃驚地看著冷嘯天,隨即恢復鎮定。蘇芮秋見著冷嘯情時也著實吃了一驚,沒想到他也在這裡呢。
女人要守衛自己的愛情,首先得找到目標,沒有目標那就是瞎子打鼓不知道落在哪一點上。因此蘇芮秋偷偷僱了一個私家偵探跟蹤自己的丈夫,昨天終於拍到他和那個女人一起出席宴會的照片。照片上那女人,蘇芮秋覺得有些眼熟,彷彿在哪兒見過,那影子就在眼前晃動著,但和真相之間卻隔著一層細紗,朦朦朧朧地看不真切,那寶石藍的顏色也彷彿就在昨日呈現過,可是仍舊隔著那層紗,因此蘇芮秋離真相只有一線之差。
蘇芮秋憤怒地剜了一眼冷嘯情,“原來你也在這裡,沒想到卻幫著你大哥瞞著我。”隨即轉過頭氣憤地指責冷嘯天:“沒想到你都金屋藏嬌了啊!”冷嘯情氣定悠閒地坐下吃午餐,並且很有教養地詢問蘇芮秋是否也要一起和他們共進午餐。
“回去!”冷嘯天冷冷地命令道。
()
“我為什麼要回去?”
“你給我回去!”
“我偏不!我是你的太太我為什麼不能呆在這裡。”蘇芮秋義正言辭地拒絕道,端菜進來的女傭低眉順目地從她身旁走過,然後撤了出去,臉上竟沒有一點兒好奇的神色,彷彿這種豪門恩怨早就見慣不慣般。到了這個份上,蘇芮秋想她鬧得越兇說不定對她越有力,索性撕破臉皮問道:“那個女人是誰?你讓她下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狐狸精這麼不要臉,竟然住到這裡來了!” 還不待說完便扭頭準備上樓抓人去,卻與冷嘯寒撞了個正著。
“原來你也在這裡啊,嘯寒。”蘇芮秋陰陽怪氣地說了一句。冷嘯寒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冷嘯天和冷嘯情,乾笑地叫了聲嫂子,蘇芮秋轉過頭不理他,停了一會兒又問他:“那個女人呢?”冷嘯天走過來抓住蘇芮秋的胳膊,命令著:你給我回去!那晚我對你說的話你竟然這麼快就忘了嗎?!蘇芮秋聽冷嘯天說得這般冷血無情,心底的委屈統統地湧了上來,眼眶裡也蓄滿了淚水,把那三十多年的修養一下子拋的一乾二淨,潑婦般大吵大鬧起來,嘴裡吐出的都是極難聽的話語,目的就是想激出那女人來。這些話原是她最不屑的,在她以往的心底都是那些沒有教養的女子才能說得出口,因此這一次算是在她人生的紙頁裡劃上幾道極為不光彩的刻痕。
樓上的寧馨一早便被蘇芮秋驚醒,聽著蘇芮秋的叫罵寧馨心底也窩出一團火來,心想索性大家下去見了面倒好,那三個男人的醜事都曝了光到時看他們怎麼收拾!可是她真能做到魚死網破嗎?他人怎樣與她無關,那她自己呢?必定被推在風口浪尖上,這些醜事對一個男人來說,尤其是有權有勢的男人,只不過是一樁桃色事件罷了,就像袖口處精緻的刺繡花兒,不過都是用來點綴的。可是她能經得起那些流言蜚語嗎?就算不管別人,她也得愛惜自己。
“鬧夠了沒有?”冷嘯天一巴掌甩到了蘇芮秋的臉上,叫來保鏢吩咐道:“送這個女人回去,告訴傭人沒事別讓她跑出來發瘋!”就這樣哭鬧的蘇芮秋被保鏢拽了出去。
“你們照看下寧馨,我還得去公司忙些事情。”冷嘯天急匆匆地走了出去,直到晚餐時也未回來。
冷嘯情用眼神無聲地譴責著坐在對面的二人,冷嘯寒和寧馨就像偷情被丈夫捉到的男女。寧馨有些羞赧地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吃著飯。冷嘯寒則不以為意地回望冷嘯情,那意思彷彿在說你能把我怎麼樣。
“要是被大哥知道你動他的東西,冷嘯寒,你就死定了!”冷嘯情突然冷冷地冒出這一句來,寧馨嚇得打了個寒戰,冷嘯情滿意地看著寧馨驚恐萬分的表情,心裡知道她不是在擔心冷嘯寒而是她自己。
冷嘯情這些話著實嚇到了寧馨。還沒吃完晚餐,寧馨急忙跑進浴室將全身上下洗了又洗,都快脫了一層皮才肯罷休,床單也換了新的,沉重的窗幔也被拉開窗戶大開著,月光灑了進來,寧馨又在室內噴上香水,期望將昨夜緋色時刻所留下的氣味全部埋藏起來,那銷魂蝕骨的一夜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