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讓人各種型別的都做了些,如果你有什麼特別需要的,直說就好。”我們之間,其實可以不必這麼客套。
有些話還是鯁在了孫舒延的喉嚨裡,不敢說,怕說了,就不能這般平靜相處,反而更顯得生疏。
八年了,分開的前一兩年裡,他總是很期待著她回國,每次在路上開車都特別留心周遭行人,生怕自己一個疏漏就與她錯過了。
不是沒有人在他的生命裡來來去去,只是他全都不在意,於是就好像一直只有他一個人一般。
八年裡,有人對他說,他會念念不忘是因為愧對,但他卻執著地認為不是,他只有在想起陳宣的時候,才會有溫暖的感受,哪怕再多的人與他相遇,給過他那般感受的,只有陳宣一個。
不是沒有想過去追尋她,剛開始幾年,他每年都會去美國兩三次,藉口看母親,實則是為了見她,可是每次就要見到的時候,他又卻步了,若她不願意見到他,他見了又能如何?她的脾氣,他還是有些瞭解的。
孫舒延的雙手插在口袋中,雖然狀似隨意地坐著,可是內心的起伏卻遠不平靜,看著遠處的噴泉的水柱,天高雲淡,風清日和,這樣的好天氣,這些年在S市不算少,可是他卻覺得,這些年似乎一直都在下雨,那一年的雨,陰霾了他的世界,整整八年。
這裡如今算是情侶之間休閒約會的好去處,所以到了這個時間點,不少情侶三三兩兩來喝下午茶。今天因為老闆親臨,所以服務生都十分盡心盡力。
可是,他們的老闆好像根本沒有留意這些,他雖旁若無人地坐著,可是心思,全都在對面這個長髮翩翩的女人身上。
許久以後,孫舒延終於忍不住內心感受,長嘆一口氣說,“我原以為,你會是回來找我的。”
“有一部分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所以,8年了,你是不是打算給我一個答案?”
陳宣點頭,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冬天的陽光雖好,長青樹木再蔥鬱,也抵不住天寒地凍的溫度,那麼低。
陳宣捂著凍僵的雙手,目光落在很遠的地方,嘴角有一抹很淡很淡的笑,“可是畢竟,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孫舒延顯然不滿意這個答案,他注視著陳宣,很認真的對她說,“我到現在依然喜歡著你,沒有辦法忘記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陳宣搖頭,握著茶杯的手有些顫動,她笑問孫舒延,“你真的覺得,那種感情,是喜歡嗎?”
“如果不是,我為什麼忘不了?”孫舒延的笑容很勉強,他已經能夠預感陳宣接下來說出的話會讓他痛苦,可是他並不打算順水推舟。
陳宣抿了口茶,望著孫舒延笑得很輕巧,“只是因為回憶太深刻吧,或許等回憶淡了之後,一切都會好的。”
“八年,要怎樣的深刻我才會忘不了?陳宣,你告訴我。”他正對著她坐著,雙手交叉放在腿上,雖然姿態很隨意,可是表情卻認真得不能再認真。
陳宣道,“忘不了,是因為我們從來沒有給彼此一個結束的儀式,既然今日如此湊巧,不如就今天,在這裡,我們給過去道個別吧?”
孫舒延偽裝的鎮定面具終於脫落,他的神情很是痛苦,讓陳宣非常不忍心,他情急之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掌心很溫熱,讓陳宣冰凍的五指瞬間感覺到了溫暖。
他說,“陳宣,不要這樣,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我只想要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別這樣,好不好?”
這是她不熟悉的孫舒延,從前的孫舒延囂張狂妄自以為是,可是那些,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全都不見了蹤影。
所以,八年,足夠改變一切,人生能有幾個八年?而今坐在對面的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孫舒延,你說喜歡,你究竟喜歡的是你回憶裡那個我,還是如今坐在你對面的這個我?”
“我只知道你是你,從前和現在,都是你。”孫舒延回答得很急切,生怕一個轉身,陳宣就再遠走,這次,又要讓他熬多少個八年?
“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對面坐著的,或許是一個你完全不熟悉的陌生人呢?”陳宣的笑那麼淡,淡到孫舒延覺得心冷,可是要放棄,又讓他怎麼放棄呢?
陳宣微笑著看向孫舒延,她曾是他的玩物,被他顛覆了青春,雖然如今她的生活中到處都是他的影子,可是她已經再也沒有辦法與他共處了,不是麼?
“至少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吧?”孫舒延的手冰冷,眼角有什麼東西流下,這麼多年都不曾爬上他乾澀眼角的淚,卻